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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多次討論,提出了很多寶貴的意見。齊燕銘待人親切,對同志非常友好。建國後我曾有事請他幫助,他幫助解決後,沒找到我,就給我寫信告知結果,託阿甲把信轉交給我,使我十分感動。所有這些老師同志對我的幫助、鼓勵和教導,我都永遠不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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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離開延安,我就退出“歷史舞臺”了

這輩子,我第一次正式登臺演京劇,是在延安;我最後一次登臺演京劇,也是在延安。1949年2月,我作為西北大區的婦女代表,同代表團其他成員一起,坐著大卡車,從延安到北京,出席第一次全國婦女代表大會。從那以後,我再沒演過。

我搞京劇,是服從組織分配,本非所願。我也自知,我演京劇,並不是很有才華,只是“此地無硃砂,紅土以為貴”,當時延安沒有更好的京劇旦角演員,我就歪打正著,成了“主演”,受到廣大觀眾的歡迎和領導同志的肯定,甚至得到了諸如“延安梅蘭芳”那類名不副實的過高美譽。這當然能促使我盡力為那時的京劇工作付出努力。從在魯藝戲劇系學習起,到出席第一次全國婦代會止,我在延安和晉綏解放區參加演出了京劇傳統戲、新編歷史劇和現代戲共三五十出,幾百場,時間長達十年。

但我明確地知道,我的條件和才能同我那時所受到的讚譽是不相稱的。因此,我考慮,即將全國解放,京劇界的著名錶演藝術家和優秀演員大有人在,我的藝術水平是不能滿足更廣大觀眾的要求的。在解放區從事京劇事業,就像是冥冥中安排的我的使命,我已經力所能及地完成了它,走過了那段歷史。現在,應該愉快地退出舞臺了。

那時,我的愛人王一達也願意改做其他工作。我們便向中央組織部提出改行要求,經安子文同志批准,把我們倆留在北京分配工作。

從此,我再沒有登上過舞臺。

當年,我父親送我到延安後,跟我二姐和維世一起商量,讓我進了魯藝。父親知道我是去學戲劇,話劇,知道我的工作是搞文藝,搞新文藝的新藝術形式。但是他不知道我在延安竟然搞了十年戲曲,演了十年京劇。我從來沒告訴過他。他直到“*”中去世也不知道。

我離開延安已經六十多年了,人已老了。但我從來沒有忘記過魯藝對我的教育和培養,從來沒有忘記過延安平劇院對我的信任和鼓勵,從來沒有忘記過那些年裡我工作過的單位,那些年裡一起工作的同志們。那都是永遠忘不了的,我一直深深地懷念著。那時我們多年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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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冼星海動員參加了《黃河大合唱》

冬天的黃土高原,極目望去,光山禿塬,四野蒼涼。我在這樣的季節裡,走進了陝北。八路軍辦事處從西安派出的兩輛破卡車上,幾十名熱血青年,望眼荒野,心中都難免生出一絲惆悵。但那時投奔革命隊伍的一腔豪情,使我們在五六天的汽車顛簸中,保持了樂觀。我的七十歲的父親坐在這群年輕人中間,送我去延安。從西安到延安,現在汽車三四個小時就可以開到,那時卻要開上五六天。土路狹窄,險象環生,隨山勢上下,順溝壑曲折。一些側臨深谷的險路,讓大家都很緊張,我們甚至能從路邊望見深谷中摔落的卡車。我想,那車上本來載的可能也是來投奔革命的年輕人,一個車禍,他們就都沒了。

那一路,雖是天蒼蒼,野茫茫,我卻對即將開始的新生活充滿了憧憬,對即將跟二姐和維世相聚而心嚮往之。父親怕我冷時,就把我摟在他懷中。他一路指點山野,告訴我將在這樣的環境裡生活,要做好吃苦的準備,要能吃苦。現在想起來,父親能下那麼大的決心,以七十高齡顛簸勞累,送女北上,他那時候對共產黨能救民於水火,是有著多麼強的信任。下了遼闊的洛川塬、鄜縣塬,穿過鄜縣、甘泉的山川,再彎彎曲曲地爬過陡峭的九焰山,汽車就一路下坡,直到我們看見一座光禿禿全是耕地的山峁上,豎立著一個延安寶塔。

1。 被冼星海動員參加了《黃河大合唱》

我是1938年冬到延安的。那時,我眼前的延安城,已經被日本飛機轟炸了多次,被夷為平地了。我們步行往返於延安南門外和北門外時,說是穿城而過,實際上是走過一片廢墟,殘垣斷壁,沒有人煙。從那時開始,我過了十年窯洞生活。

我到延安後,直接考入了魯藝戲劇系,學習話劇。1939年3月,我和另外兩個同學一起,在魯藝秘密加入了中國共產黨。我入黨是蘇靈揚發展的。蘇靈揚是周揚同志的夫人,那時候當著魯藝的女生生活指導員,兼黨支部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