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開我們,不料今日如此隨和,奴婢希望婉主子常過來走動。想想從前,你們姐妹倆多要好,怎麼突然間就生分了,奴婢和她們聊了好一會兒這才忘了時辰。”
我進一步詢問都聊些什麼,菱香說不過是宮裡的事情,我在宮外的事情她倒是懂得分寸,絲毫都不曾吐露。
可不知為何,我總覺得高興不起來,我完全吃不準婉晴的舉動。也許是我多疑,可如今婉晴對我的態度,還有她眼中的漠然,早已不把我當作她傾吐心聲的好姐姐。雖然我很想一如既往地對她,可就是不知如何做才能彌合曾經真摯的姐妹情深。
翌日下午,太后遣雯音給我送來燕窩,我留住雯音本想好好聊聊。或許是顧忌我現在的身份,雯音回話始終是小心翼翼,不免覺得有些失落。
她請退時,我毫不吝嗇好好賞了她,她正要謝恩,這時兩個翊坤宮的宮女過來,說是奉皇后之命帶菱香過去問話。
由於坤寧宮在順治十二年仿盛京清寧宮再次重修改成了祭神的場所,皇后便選居翊坤宮。
本想具體問明原因再讓菱香過去,可兩人一問三不知,就知道奉命帶人。菱香惶惶不安隨她們而去,雯音靠近我,小聲說明:“賢妃娘娘還是親自去一趟翊坤宮,皇后向來不管事,平白無故不會叫走菱香,怕是菱香要受苦。”
其實一聽翊坤宮要帶走菱香,我就覺事情不妙,現雯音又這樣提醒,我心裡亂作一團,就連綠蕎也過來怯聲怯氣附和:“主子要不要去看看?菱香姐姐怕是凶多吉少。”
不作遲疑,我帶著綠蕎、雯音一路疾步奔向翊坤宮,途中雯音突然停下,“賢妃娘娘,奴婢還是趕回慈寧宮,求求索瑪姑姑,說不定能幫上忙。”我連聲謝過雯音,然後帶著綠蕎來到翊坤宮。
剛踏進翊坤宮就看見院落中放著刑凳,頓時心驚肉跳,看這架勢,今日恐怕是難逃一劫。翊坤宮正殿就像是衙門大堂一般,皇后正經居中而坐,皇后左側依次是幾位蒙古后妃,居然還有靜妃。要知道靜妃改居側宮後從不去慈寧宮請安,很多場合也見不到她,可今日竟然在此出現。皇后右側是恪妃、康妃以及幾位庶妃。
菱香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顫聲連連:“皇后娘娘,奴婢冤枉。奴婢從未說過任何對瑞珠小主不敬的話,也從未譏笑蒙古主子們,更不敢說冒犯和碩襄親王福晉的話。奴婢進宮不久,也就是呆在承乾宮服侍主子,恭請皇后娘娘明鑑。”
“賢妃,你來做什麼?怎麼,你的奴婢膽大妄為、口無遮攔,皇后身為後宮之主幫你管管都不行嗎?別以為皇上總往承乾宮鑽,你又往乾清宮跑,你就能上天入地,這後宮是誰的天下,睜大眼睛看清楚了。”
靜妃喧賓奪主冷冰冰的話語讓我驚慌加劇,我趕緊向皇后請安,又挨著順序向各位主位問安,最後小心地對皇后說道:“菱香有錯,皇后娘娘責罰那是理所當然。菱香是我的侍婢,我也想知道她犯了什麼錯,在此恭聽皇后娘娘聖斷。”
瑞珠不過十一歲,此時的她斷斷續續、語無倫次地說她聽到菱香嘲笑蒙古主子們,菱香還說和碩襄親王命薄、沒有享福的命。我一聽就知道有人把菱香的話加油添醋傳給了瑞珠,是誰,心知肚明。
皇后生氣地盯著菱香,“賤婢,是不是你說的?你一個小小的宮女,竟敢如此放肆。”
靜妃此時再度開口,“什麼樣的主子帶什麼樣的奴才,若論到放肆,賢妃可不是等閒之輩。這奴才狗仗人勢,今日非狠狠修理她。”
菱香萬分驚恐,“皇后娘娘明鑑,奴婢不敢呀,奴婢絕不敢這樣說的。”
惠妃也冷冷插過話來,“這等賤婢,留著有何用,趁早處理了,看著心煩。”
菱香一個勁如搗蒜般磕頭,我心疼得五臟六腑都快糾結到一起。
這時皇后的聲音傳來,“賢妃,菱香可是你的奴婢,本宮提醒你,就算你在這,該罰該打本宮絕不會手軟。”
我努力壓制內心的緊張,恭敬回覆:“皇后娘娘賢德,定會秉公決斷,一切聽憑皇后娘娘處置。”我知道菱香肯定逃脫不掉,她畢竟說過類似的話,皮肉之苦在所難免,只求能夠保住她性命。
皇后想了半天沒有開口,倒是惠妃起身走到她身旁低語幾句,這才聽到皇后的聲音響起:“菱香,身為奴婢竟敢對主子不敬,膽敢背後議論,實在可惡之極,希望你經此教訓長個記性,看你還敢不敢這般胡言亂語。來人,把菱香綁在院中刑凳上,杖責五十,以儆效尤。”
我一聽嚇壞了,杖責五十豈不是要了菱香的命,當即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