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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來又匆匆而去。

太監過來傳話說皇上又要過來,我忙不迭奔回床上,蓋上被子,菱香頭兩天還勸我不要任性,後來也懶得開口不再言語。

皇上進屋時我雙眼緊閉,聽到他向菱香詢問我的身體狀況,然後感覺有人來到床跟前,我繼續表演我的睡相。聽得皇上說他要離開,又聽他讓大家一併退下讓我休息,聽到關門的聲音,屋子裡瞬時恢復平靜。

詭計得逞,我心滿意足地捲起眼簾,可沒想到皇上就坐在床跟前的凳子上,似笑非笑地看著我。頓時說不出的難堪湧過來,我趕緊闔眼,可又覺多此一舉,只好再次睜眼,慢慢坐起身來。

“墨蘭,你打算躲到什麼時候?你如今是朕的女人,你還能怎麼躲?”

低頭回避他的視線,雙手胡亂絞揉被子一角,啞口無言。

“墨蘭,怎麼如今你就在朕跟前,朕反倒覺得你遠在天邊。你剛進宮的那天,朕立刻就過來看你,可不知為何這一路上朕竟然有些忐忑,就快走到承乾門時居然轉身而回,連朕都不知自己是怎麼了。墨蘭,你分明就是心中有氣才故意頂撞皇額娘,你一向都規矩從容,究竟是為何?”

抬頭看他,面容刻意覆上一層霜冰,“皇上犯不著為我如此,我不值皇上擔憂。皇上日理萬機,我身體不適無法伺候皇上,皇上還是蒞臨別宮讓別的主子精心伺候,怡養龍體。”

我這沒好氣的口吻自然把怒色送到了他臉上,他憤然起身,“怎麼,不想看見朕?好啊,朕這就走,朕這就去別宮,怡養龍體!”說完氣沖沖出了房門。

不用激將法我也得不到安寧,我居然縱容自己一副不知死活的賴皮樣子。

皇上負氣而去,果然十日都不到承乾宮來,可也並非我想像般安寧。每日皇上身邊的太監小碌子都會過來向我稟報,頭天晚上皇上寵幸了哪位主子,好一招潑醋的伎倆!就算他把後宮裡除我之外的女人全都寵幸一遍,我也不上心,所以每次聽完小碌子的稟報,我便漫不經心地說道:“勞煩公公回稟,妾身知道啦。”

小碌子剛走,菱香給我端上茶,看得出來,菱香的耐心瀕臨崩潰,沉不住氣就在此時,“主子,現在就咱們兩人,你倒是說說看,你這樣為難自己究竟想要做什麼?自主子進宮以來,怎麼就變得如此無所顧忌,主子不會忘了這是什麼地方吧?奴婢不知道當年在宮裡是怎樣的情景,可如今皇上對主子的好卻是真真實實,主子自己看不出來?還是壓根兒不願意看?”

我盯著書桌上自己剛展開的一張白紙,隨意畫點什麼或是寫點什麼,“菱香,你說的都對,為什麼這樣我說不出來,就是覺得全身上下經脈逆轉,亂作一團,我不想整理,不想看,不想聽,也不想懂。”

“奴婢越聽越糊塗,可有一點倒是明明白白,皇上手裡可是握著生殺大權,不只是主子你自己的命,還有家裡人的命,一榮俱榮、一損皆損,主子連這個都不想嗎?”

“菱香,不要提這個,我早已不能為自己而活,我不想聽這些,求你了,你下去吧!”

提筆,問自己,要畫什麼,想寫什麼,腦袋裡的凌亂縱橫交錯,擱筆,作罷。

晚膳後,皇上遣小碌子過來宣我過去乾清宮,“煩公公回稟皇上,太后嚴令妾身禁足承乾宮閉門思過,妾身不敢違令,請皇上體諒。”

小碌子聽完我的話張口結舌愣在原地,身邊的菱香一臉苦相,綠蕎、翠艾面面相覷,我則若無其事自行走到後院,一圈一圈隨意走著。

許是走得累了,我便信然坐到井邊的臺沿上,仰望天空。這一方院落的天空餘暉散去,剛才斜斜鋪在屋頂、房柱、窗欞、地面的金光也漸漸隨之歸西,黑夜很快就要緊隨而來。

我突然站起身,奔回到屋裡,攤開紙張,提起筆便在紙上飛速潦上茫茫草原,落下掩映在雲層中的夕陽,頓住筆,一人一馬獨自徘徊還是雙雙對對攜手同行,我要畫哪一種?

皇上怒氣衝衝闖進來時,我手裡還握著筆,沒料到他會突然出現,我手忙腳亂拿著筆就趕緊給他行禮,筆上的墨汁也跟著忙中添亂塗到了衣裳上。他走近看看我的衣裳,我的窘迫樣稍微驅退他的怒色,他緊緊盯著我。

不作它想,我腦子裡盤算的卻是擋住我的畫,不讓他瞧見。於是我快速後退兩步,擋住書桌,不讓他的視線移過去。畫蛇添足的舉動不知會不會起反作用,反正他回身一喊,“菱香,進來伺候你家主子換身乾淨的衣裳。”

無奈之下只好退到寢屋更換衣服,回來時只見他拿著筆停在書桌前,聚精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