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業看著笨手笨腳的慕容延,一陣無語,這也夠滑稽的,解個衣帶都這麼費勁嗎?
旋即,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將他衣帶輕輕那麼一拉,迎刃而解,輕飄落於手中。
慕容延趕緊從郭業手中搶過衣帶,輕輕一抖落,吧嗒一聲,一道詔書掉落在地。
而後慌忙地重新將衣帶系起,趁著他系衣帶之時,郭業俯身將詔書撿起,攤開一看……
霎時,一股腥臭的血腥味兒撲鼻而來,率先映入眼簾的乃是滿滿腥紅血漬,詔書上通篇文字一筆一劃皆是蘸血而寫成。
這,這是慕容延親筆血書?
我靠,真是做戲做全套,山寨到極致,慕容延這廝不僅學漢獻帝搞衣帶詔,還依樣畫瓢的弄血書。
沒想到這小子對自己居然下這麼大的狠手啊?
夠狠,還算有幾分成大事者的氣概!
對面繫好衣帶的慕容延見著郭業這幅震驚面容,訕訕一笑,連忙解釋道:“嘿嘿,這血書上的血並非小王的,而是小王讓人從羊羔子身上取了一碗血,湊合來用的。嘿嘿,益州侯您也不是看不出來,小王這身子骨虛得很,如果用自己的血來寫這通篇詔書,指不定半條命都葬送了。”
靠,郭業聽罷之後,心中暗道,我說這血書怎麼一股羊羶味兒,感情兒這不是人血,是羊血啊?
也是,這小子的身體早被酒色掏空了,別說放他一碗血了,就是讓他多撒上幾泡尿,估摸著雙腿都得打哆嗦。
對慕容延心生鄙夷一番後,他不再理會自顧看起了血書,哦不,衣帶詔,看看這小子到底在這面寫了些什麼玩意。
不過他嘴角一揚的小動作還是被慕容延看個正著,但這廝不以為許,痴痴笑道:“益州侯別糾結這上面是人血還是羊血了,至少可以表明小王滿腔的破釜沉舟,魚死網破之心志。這次,小王定要與宇文倩這臭婊子玉石俱焚抗爭到底。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在所不惜!!”
空口白話喊得那叫一個響亮,簡直擲地有聲,氣勢決絕。
他話音剛落,郭業這邊也差不多看完了衣帶詔,正眯著眼睛打量了一番慕容延,有些驚詫地嘆道:“慕容延可汗倒是好氣魄啊,居然敢下此決心,願意將整個吐谷渾國拱手送給我們大唐天可汗陛下,嘖嘖,好氣魄,好胸襟!難道你就不怕百年之後到了地底下,無顏面對你們吐谷渾的列祖列宗嗎?”
“唉……”
慕容延皺著眉頭喟然一嘆,搖頭苦笑道:“創業難,守業更難喲。益州侯您是明眼人,難道你看不出來小王這個吐谷渾可汗,其實就是宇文倩那臭婊子的牽線木偶嗎?可汗可汗,一國之王,聽著倒是顯赫,內裡苦衷只有小王自己知道喲。軍國大事,小王插不上嘴;後宮之事,小王也作不了主。***,就連出宮一趟,後面都烏泱烏泱跟著一群人,統統都是宇文倩派來監視小王的。明人不說暗話,益州侯怎會不知道小王的處境呢?就說前幾天的晚上吧,小王想要自己的王妃侍寢,宇文倩那臭……唉,不說了不說了,說多了都是眼淚啊!”
郭業聽著慕容延最後那番欲言又止的話,眉毛不僅又是一挑,心中冷笑,這小子是變著法地提醒著我,那天夜裡我與雲裳的苟且之事他都一清二楚嗎?
緊接著,慕容延又幹笑兩聲,自顧接著說道:“哈哈……益州侯莫要想多了,女人嘛,不過是身外物而已,本王不在乎。你們漢人中不是有個叫劉備說過這麼一句話嗎?女人如衣服。小王對這句話是讚賞有加啊,一件衣服而已,舊了破了,重新再訂做一件不就完了嗎?嘿嘿……
此次小王邀約益州侯,奉上衣帶詔,無非就是想讓益州侯幫小王一把,將衣帶詔帶回長安面呈貴國天可汗陛下。好讓天可汗陛下知曉,小王願意拱手將吐谷渾國獻給大唐,只求大唐皇帝陛下替我誅殺宇文倩這臭婊子,並封我一個吃喝不愁富貴榮華一輩子的閒散爵位,即可。”
郭業聽著慕容延這番說詞,心中不由一動,如果這衣帶詔真傳回長安,李二陛下絕對心動。不費一兵一卒並唾手可得偌大一個吐谷渾國,李二陛下豈會在乎一個閒散爵位?這筆買賣划算得很啊,只要李二陛下腦子不抽抽,絕對是舉雙手歡迎慕容延的投誠歸降。
只不過,無論是誅殺齊王妃宇文倩,還是讓李二陛下知道了齊王妃的存在和下落,都不是郭業願意看到的。
因為拔出蘿蔔帶出泥,只要宇文倩一旦被揪出來,勢必會牽扯出自己與宇文倩的關係,這可是暗中勾結齊王府餘孽的重罪,李二陛下豈能輕饒得了自己?萬一他質疑自己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