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公公此番前來,較之上一次傳旨圖瓦城,可是大不一樣。
上次差事,他是敗興而來,乘興而歸。
自從郭業在長安城前,將那口大紅木箱子轉送於他之後,入了長安,他可是估算過裡頭那些稀罕玩意的價值,即便分了一半給禮部尚書李綱,剩下一半亦是價值不菲。
在順公公現今的心目中,郭業就是財神爺的代名詞。
所以此番這趟出長安,他就跟偷油吃的地老鼠一般,有了上次的甜頭,而且還是如此好大一個甜頭,自然是上了癮,興致勃勃來隴西了。
郭業入了客廳之後,順公公表現得極為熱情,彷彿與郭業是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就差斬雞頭燒黃紙,大叫一聲好兄弟講義氣了。
被一個太監郭小哥長郭小哥短的叫著,不時被對方摸著自己的胳膊,胸膛,時不時摟摟抱抱,郭業頓時一陣反胃,腹中猶如翻江倒海般,想吐~~
郭業強忍不適,真想豎起中指衝順公公大叫一句:“滾你孃的假惺惺!”
甭說郭業不適應,就連與順公公同來的兩人,都看得差點將眼珠子給跌了出來。
兩人心中紛紛詫異,這還是一路上又傲嬌又矯情的順公公麼?
在路上,三人雖有士卒扈從陪行,但因為蜀中之難實在是難於上青天,因此都遭了不少老罪。
順公公可是沒少因為路上遭罪之事,張口閉口就說若非長孫皇后派遣咱家,若非看在太子殿下的面兒上,咱家可是不與你們遭這個罪。
那說話時的態度,與現在這般模樣,真可謂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雲泥之別啊。
郭業看著與順公公同來的兩人,一人年約五旬,張相頗為敦實,肩拎著一個藥箱,應該就是貞娘口中的宮中太醫吧?
至於另外一人,年約三旬,長相倒也俊朗,儒雅得體,一看就是讀書人出身,不過郭業倒是猜不出他的身份。
好在順公公肉麻歸肉麻,卻不忘給郭業介紹兩人,經過他的一番介紹,彼此都有了認識。
那位太醫姓蔡,單名一個恆,祖父,父輩,到他這一代,自前隋隋文帝起,就一直在宮中擔任太醫,三代皆出身御醫,足見家學之淵源。
至於另一位,姓範,單名一個植,字子建。與三國曹操那位天才兒子,七步成詩的曹植曹子建,雖不同姓,卻是同名同字。
這位範植範子建來頭挺大,經順公公的介紹,郭業才知道他竟然擔任著東宮太子府的太子舍人一職。
太子舍人是什麼滴乾活?
太子舍人者,執掌東宮宿衛,佐太子主持東宮諸事宜,常侍其左右,秩正六品。
說穿了便是東宮太子的貼身侍從,生活秘書兼工作秘書,並充任太子東宮警衛排排長。
基本上,屬於東宮事務一手抓。
與太子詹事一樣,太子舍人亦是太子東宮的實權人物,並立而存。
如果說太子李承乾對他的老師禮部尚書李綱,是尊重與倚仗的話;那麼對於範植這位太子舍人,那完完全全便是信賴,真正的引為心腹。
不然,也不可能將掌宿衛之權,處理東宮事宜之權,盡交其手中了。
郭業聽完其來歷之後,腦中搜尋了下關於太子舍人範植這個人,貌似後世基本沒有其具體資料。
這不科學啊!按理說,能夠擔任太子舍人這一職位的人,應該都是將來有所作為之人才是,怎麼這個範植在歷史上竟然沒什麼資料留下呢?
難道範植此人是名不見經傳之人?
不過,很快,郭業便瞬間釋然了,理順了其中的關鍵所在。
很簡單,太子李承乾在貞觀後期不是因為謀逆大罪,被奪了太子之位,坐冷板凳了麼?最終落得個鬱鬱而終的下場。
東宮太子都落得這般下次,引為副手的太子舍人能有什麼好結果?
以李二陛下這雄圖霸略的英主脾氣,雖虎毒不食子,僅僅罷黜了李承乾的太子之位。但是,範植這種東宮嫡系還能逃得了李二陛下的怒火滔滔?
肯定免不得一個身死命消的下場。
人都死了,將來還能有個屁的作為?也許,這就是範植未曾在歷史上留下記載的真正原因。
可見,跟著一個好老大,找到一個好靠山,是多麼的重要。
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侍,至理名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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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順公公的穿針引線之下,郭業與太子舍人,太醫蔡恆彼此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