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手臂,情況還要觀察才能定論,很不妙。
楚信風一直在病房內守著,盯著他半側手臂沒法思考。這是一隻拿槍的手,有無盡的殺傷力,真若就這麼毀掉了,情何以堪。
宋謹推門進來,向床上瞄了眼,掏出煙遞給楚信風一支:“怎麼個情況?”
楚信風到窗前點燃,情緒沒法高漲,垂首狠狠吸了兩口,才說:“危險期過了,至於這隻手臂,還不能定論。劉家那邊怎麼處理?”
“做得很周全,公方已經定論是意外失火,言詩詩死無對證了。既然他們找死,我成全!”宋謹說得雲淡風輕,無關痛癢的一件事,楚信風知道他心裡已經恨極,就算不採取極端手段,幾方聯合,劉家也再存活不下去。
淡淡的抬眼看他:“什麼時候動手?一起!”
宋謹手裡的煙沒有點燃,一截一截捻成菸絲,簌簌落了一地。聲音夾雜其中,也輕得沒邊:“一個英煞軍團就夠了,這種麻煩你還是別沾邊的好。”這一次出手定然是場屠殺,免不了又要轟動於世了。
楚信風自認從沒貪生怕死過,招惹麻煩這種事更不曾忌憚。劉家走到這一步,真算自尋死路了。劉晴計劃得不錯,做得也的確乾淨。可是,她還是算計得大錯特錯,沒想到言詩詩在秦夜生命裡如此之重,他想討伐一個人,就算她有三頭六臂,也脫不過干係。
入夜時分秦夜從暈迷狀態中醒來,那時楚信風和宋謹都在病房中沉默。見人一醒來,宋謹最先起身湊過去:“boss,感覺好點兒沒有?”
秦夜神色恍惚,抬眸看了看立在床邊的宋謹和楚信風,意欲撐著身子靠到床頭,手臂剛一沾到床面,俊眉微蹙。漫不經心地看了眼右手臂,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問,就像再雲淡風輕不過的一件事,事不關已。
重心換到另一邊,靠到床頭坐好。淡淡問:“幾點了?”偏首目視窗外濃黑夜色,薄唇輕輕抿著,瞳內靜到寂寥。
“二點多了。”楚信風覺得這樣的秦夜像是失憶了,早已忘了有一個叫做言詩詩的女人焚身在一場烈火中,唯剩一副枯骨的時候,還被他用心的攬在懷裡。
“夜,要不要吃點東西?”
秦夜不答,良久,悠悠轉過頭,每次下意識想抬起右手,動作時微微一怔又不動聲色地換成另一邊。揉了揉眉骨:“不吃,你們回去休息吧,我想睡一會兒。”
宋謹看不下去,不死心地喚:“boss……”
秦夜自胸腔內吐出威嚴:“出去!”
宋謹靜看他兩秒,恭敬應:“是,boss。”轉首將茶几上的東西拿給他:“從秦家拿到的,你的東西。”
兩人一同出去,走到門口回頭,秦夜保持呆坐的姿態,目視不知名的某處。
室內靜寂許久,秦夜抬起手臂來看,半晌,面無表情放下。將手裡的東西開啟,漂亮的藍色信箋,上面有可愛的熊圖案。他用一隻手開啟,看到秦家那部分遺失的產業,及王家由此損失的一大筆巨資。這是言詩詩送他的禮物,她用心操控這一切,是想給他一個驚喜。在這個世界上,就有一個女人是將他秦夜小心放到心坎上的。抽出附帶的光碟,招來護士替他播放出,宋謹有意燒錄下來的東西。是整個F城都震驚轟動的畫面,言詩詩幾次盛裝出席的華光豔影被剪輯,旁附無窮無盡的讚美詞彙。商業界隻手玩弄劉王兩家,力保秦氏。同時應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的說法,原來,跟素有冷麵天尊的秦夜同是律政界無法比擬的人物。同莊桐談話的全過程被報匯出,無人想到,那個名動而起的人物原來是她。
一切上流名媛的華彩被比下去,她就像一顆亮眼的流星,這一刻明明大放璀璨之光了。滑過夜空之際,卻在秦夜的生命裡隕落了。
秦夜手裡掐著那幾張檔案,有液體順著眼角一滴滴砸下來,落到紙面上簌簌如雨下。
第六十六章
他覺得他什麼都沒有,獨有一個言詩詩,到如今還是失去。
劉晴被兩名男子推搡著進來,往廳中一扔,接著就被沙發上神色莫測的男子無聲無息地退下去。
劉晴一個沒站端,狼狽地跌坐到地板上。抬起頭看向那人,既驚灩又惶恐,論長相真是妖嬈得女子都不及,偏偏瞳內光色冷絕,隱隱透出濃重的殺氣。她知道若有事,也是衝著什麼來。但事件做得利落乾淨,心裡也不是一點兒底都沒。撐著地面站起身,強打起精神:“你是什麼人?帶我來這裡有事?還是你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劉家在這一帶頗有勢力,但凡知曉底細的人,都不敢太過造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