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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裡那綻開的一株蓮,即便是片火海,也不會奈她何。只要他傾心去找,回眸一剎她就會活生生的對她笑著。她亦喊他一聲:“老公……”

早在他們趕來前,這擎蒼的火光已經引起注意,轉首消防員跟著到了,力即發動全力展開救火行動。火舌一寸寸被逼退,上方蒸騰起滾滾似霧的濃煙。

楚信風跟宋謹藉著這股子亂勁進去找秦夜。

楚信風一雙手臂從看到這火勢開始就一直用不上力氣,像被人劇烈毆打過,廢掉了一般。他真怕……怕慘劇就這樣發生。

隱約穿過正廳,宋謹一眼看到秦夜的影子,回頭叫上楚信風急步趟過去,秦夜已經昏死當場,一側手臂搭在燒斷的梁木上,燒得血肉模糊。更讓人驚忪的,是他身旁一副早已燃焦的遺骸,烏黑的骨骼被秦夜一隻手臂攬緊。

宋謹一生殺人無數,這一眼卻不忍看下去。

怎麼樣一個女子啊,老天要這樣跟她過不去。

楚信風快速將人拖起來,死死盯著那俱殘骸,仰著頭看汙濁的頭頂,像要抑制某種情緒的噴發。將人轉到宋謹手裡,再細細的彎腰去抱地上的枯骨,攬進懷裡,忽然輕到無所適從,心頭瞬間被剜去什麼。

秦夜被送去醫院極力搶救,醫生一早就預言,就算生命無礙,那隻右手臂上猙獰的疤也算烙下了,不廢了,就已經算天大的恩惠。

楚信風一直在醫院守著,宋謹調頭回去處理那邊的事。劉家這場大火燒得天衣無縫,從哪裡看都是一場意外火災。連帶別墅裡一個下人也沒跑急,葬身火海,經檢驗是一俱女屍。

宋謹靠在冰冷的牆面上抽菸,菸圈一口一口的吐出來,就在思及一個問題,如果不能證明言詩詩是被刻意綁進別墅,蓄意放火燒死,劉家只需掏出點補償金安撫女子家屬,除此之外半點責任都不用擔。真是太便宜了她!

剛一回到車上,A城的電話便打過來了,電話裡華夏的聲音急迫:“怎麼樣了?林宿和言詩詩有沒有受什麼傷?”

宋謹難得一次地覺著哀傷,喉嚨裡生疼乾澀,啟音也難。良久,轉首看窗外殘陽如血的晚空,嘆了句:“林宿沒事,右手臂傷到了,能不能恢復還說不準。言詩詩……被燒死了……”想再多說些其他,攥拳覆到唇沿已然一個字也說不出。那個女孩兒還真是討喜,他宋謹也覺得明媚……那端良久沉默,宋謹隱隱聽到啜泣聲,極低極輕。喉結動了動,緩緩說話:“華夏,我從沒這麼憐惜過一個人死去,由心不想這個女孩兒受到傷害。她像幾年前的你,第一眼看到就想保護。你沒見過她笑起來是什麼樣子,當晚沒有星,只一個笑就比星空璀璨,林宿錯過你也不算太沒運氣,這個女人值得傾心去疼愛。可是……燒得只剩一俱殘骸,我看著她,想努力拼接一個完整的容顏,發現真是心疼,疼到呼吸也難。今天我前所未有的恐懼,哪怕什麼都沒有,只你好好的生活著,就是件頂好的事。這些年沒人真正懂得顧少卿的良苦用心,他對你有心,無人能及!”他正是不想看到心愛的人被慘劇累及,才想退去一身榮華歸於沉寂。原來,能和一個女人悠然老去,靜臥南山,最幸福不過的事。那麼久之前,別人都沒看透的事,顧少卿卻看透了。

華夏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當即失控的哭出聲。狠狠抓住胸口的衣襟,難受得直不起身子。

“林宿真的沒有生命危險麼?”

宋謹斂控思緒,肯誠答她:“放心吧,沒有,我們進去時他暈倒了,所以手臂被火燒到。”

“他知道言詩詩死了嗎?”

宋謹沉頓片刻:“嗯,知道,他是在言詩詩身邊暈倒的。”

華夏收了線,電話滑落地板上,緊緊抱住自己窩到沙發上。心疼林宿,直到了痛不欲生的地步。他既然有本事進去,就能拼盡全力衝出來。他不是體力不肢,也不是無能為力,是由心想要放棄了。是不是那個女人無法還生,才覺得……活不活著出去,已沒有什麼分別?!

這就是林宿,還是愛得決絕。

曾經一起長大,一起瘋玩的青春年少,戲耍無邊年輕歲月,沒人比他更混世的魔王終於長大了。並且一轉身就走遠了,那麼遠。

是誰說過,男人真正頂天立地的時候早不知從幾條溪流裡爬出來,一但他爬出來了,就再也不會回頭,長大就是對於昔日情懷的必然埋葬。

言詩詩就是他認定的最後一個女人,如今真的用生命去愛了,這個女人卻死了,秦夜將怎樣?她不敢想象。

秦夜從搶救室被推出來時,還在暈睡中,全身幾處燒傷,最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