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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我也不會……看著佛狸他走上歪路。”

竇保太后始終沒有回過頭來,但身子驀的一震。木蘭微笑,轉身走向皇帝,將手重新放入他掌中,柔聲道,“咱們走吧。”

兩人一路無話,就這樣來到了皇帝的寢宮乾象殿。他始終將她的手攥得那樣緊,似乎略微鬆一鬆,她就要消失不見。

宗爰等人知趣的退了下去,宮門四合,帷幕輕垂,這樣寬廣的大殿裡,就只有他和她。

木蘭嘆口氣,凝視著皇帝,“佛狸,你的手在抖。”

他對著她微笑,突然就緊緊抱住了她。她不由閉上眼睛,任由他抱緊她,抱緊她……再沒有什麼天涯咫尺,再沒有什麼咫尺天涯,她不久便要離開,可現在她還在他懷裡!

他說,“木蘭,我不管你說了些什麼來寬慰太后,可那些傻念頭,你一個都不許動!”他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虎口的繭子硬而粗糙,可動作那樣溫柔,竟一點也沒弄疼她細嫩的面板。“不管是什麼,一切有我。你只要答應我,不能做逃兵。咱們倆個,以後永遠在一起。”

她看著他,眼中漸漸含淚,“佛狸,我這樣一個女子,嫁的是一個人,懷的是另一個人的孩子,你還要愛我麼?”

他看著她,許諾道,“我愛你,木蘭,我愛你!”

她閉上眼睛,淚水涔涔滑落,而他的吻落下來,極為珍視地吻去了那些淚水,“不要哭,木蘭,從此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哭。”

當他將她抱起來輕輕放在榻上時,她略驚,“佛狸……”

他笑了笑,為她蓋上錦被,而後自己也躺在她身側,“別擔心,我只想抱著你睡一會兒。”

她就有些臉紅,卻看得他險些情動。於是將大掌覆上她微隆的腹,苦笑道,“你還沒有出生,我的地位就開始下降了。”

她聽了心中一動,那個秘密幾乎要脫口而出,還是忍住了。又過了會兒,只聽他呼吸均勻,原來已經睡著了。

他一向少眠,這一覺卻睡得酣暢香甜。因為她在身邊,那樣心安。

她早早醒來,就靜靜在他懷裡躺著,看不夠他熟睡中的容顏,那頰上的微笑竟有幾分孩子氣。她那樣捨不得,深深以目光描摹著他面上的每一絲線條,牢牢鐫刻在心裡,好像這樣,就可以安然離去。

他睡得那樣沉,她披上外衣,輕手輕腳地出來。宗爰在外面等的苦,見了她便一躬身,“這都準備好了,李將軍就在宮門外候著呢。”他口中準備好了的是朱漆金頂的四抬小轎,卻不提是誰安排的這一切。

木蘭淡笑,“有勞公公了。”

宗爰只不敢抬眼,“奴才可不敢當。”殷勤地給木蘭開啟帳簾,“您路上小心。”這才換過一副神情對那幾個抬轎的太監,“都給我仔細著。”待木蘭坐安穩,才放下簾子,吩咐起轎。

不遠拐角處靜靜停著一架鳳鸞,竇保太后攥緊了手中佛珠,貼身伺候的嬤嬤湊過來,“娘娘?”

只聽她嘆口氣,“咱們就去皇帝那裡吧。”

等佛狸醒來發現這一切,還不知將是怎樣的一番光景。

木蘭蒼白的面色,在看到李亮時才有絲紅潤。

當著那些宮差,說話多有不便,一片沉默中她從轎上下來改乘車馬。李亮騎馬在旁隨行,他是朝中少數幾個奉王命可騎乘直入禁中的重臣,卻少有打馬揚鞭的驕氣,總是一派謙和。那車簾並不嚴絲合縫,跌宕起伏中她向外望出去;只見他寬厚的背影就如巨石般堅定。

她一直在想,怎麼做,才能對大家最好,即便不能兩全,也要儘自己的全力。究竟是走,還是要留下來?從前自然義無反顧是前者,可現如今,佛狸的情狀卻令她一顆心再放不下來。

李亮卻彷彿聽到她的心音似的,自馬上回首微笑,“這幾日你在府裡可覺憋悶?出了皇城就是水木門了,去走走麼?”旁的竟無一句詢問。

她便收起了憂心沖沖,“那敢情好,我也想他們的很呢。”

“水木門”今日閉門謝客,等得原就是這樣一位重要的客人。

得奚斤率先來報,白牡丹早就親自下廚,整治出這一桌精緻的小菜,那香氣繞樑而上,卻纏綿地久久不散,當可堪比“天地日月星”五位主廚的大師風範。

大個兒奚斤只管跟著白牡丹,礙手礙腳卻又轟之不走。看他嘴巴幾乎咧開到後腦勺去的樣子,就彷彿白牡丹已經成了他家娘子,故而對著這一桌美味佳餚與有榮焉的自豪!

聽見木蘭與李亮的腳步聲,白牡丹趕著由花廳迎出來,人未至,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