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誰是受害者,誰是壓迫者,他都不太願意管了,你要是個好的,你幹嘛上賭坊去?就算是喜歡賭,自家耍兩把不也行嗎?他以前的軍營裡,也有喜歡沒事兒玩兩把的,可上賭坊的不多。就算是去,輸輸贏贏也有個線兒,過了就不行了。
這都幾千兩了,普通人家,三五輩都能過了,可想而知賭的有多厲害了,就算家裡錢多,也不是這麼個玩兒法,早晚要傾家蕩產的。對於這樣的紈絝浪蕩子,林靖陽可是不會有什麼好心的。
正打算離開,卻聽之前被追的那幾個人撕心裂肺的開始喊冤:“我們真是冤枉的,若不是你們搶走了我的家傳的玉佩,我根本不會進賭場半步!也是你們出千,我才輸掉了三千兩銀子!大人,這位大人,您行行好,救我們一命。”
大約是看出林靖陽不是普通人,也或者是已經走投無路了,若是沒人管,他們被賭坊的人帶回去估計就是死路一條了,所以,那人拼命掙扎往前撞,想要往林靖陽那邊去。
之前說話的男人眼裡閃過陰狠,使勁唾了一口:“閉嘴!那玉佩是我們撿到的,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了?”
林靖陽微微挑眉,所以,是真的有玉佩這回事兒了?
“將軍,夫人有請。”阿珠從馬車上下來,走到林靖陽身邊,壓低聲音說道,林靖陽點點頭,往馬車邊走,江婧嫻將車簾掀開一點點兒:“林大哥,這事兒,是不是屬於知府管的?你要是管了,曹知府會不會覺得你多管閒事兒?”
“無妨,我讓人將他們送到知府衙門就行了。”林靖陽笑著說道,叫來了親衛,吩咐了兩句,士兵們當即拽著那些人準備去知府衙門。之前那大漢不清楚這些,有些慌:“哎,你們帶我們去哪兒?我可告訴你們,你們趕緊鬆開,要不然我饒不了你們!我們老闆的姐夫可是陳將軍!陳虎陳將軍!”
得來全不費工夫啊,林靖陽忍不住挑眉笑了一下,擺手,示意士兵們停下,施施然的過去,上下打量了一下那男人:“你說,你們老闆的姐夫,是陳虎陳將軍?”
陳虎這個名字,林靖陽是知道的。他這一個多月可不是什麼事兒都沒幹的,撫遠將軍雖然不願意見他,但他可是將撫遠將軍的手下給調查了個一清二楚。
撫遠將軍是正一品,他手下,副將六個,官位正四品,之前林靖陽見的就是其中之一。陳虎,也是其中之一。說是副將,但在外面,也是要被人喊一聲將軍的。
林靖陽自己,在還是指揮使的時候,手下就有四個副將,八個親衛了,這會兒雖然還是指揮使,但官職已經是正二品了,升官了現在,雖然比不上撫遠將軍,但簡在帝心,又有皇上的聖旨在,只要不做錯事兒被撫遠將軍抓住小辮子,那就有能力和撫遠將軍分庭抗爭了。
他出京之前,沒帶自己的副將,因為懷慶府那邊還要留人,京城那邊也需要人,之前救過皇上的幾個人,情分也還在,林靖陽自然不會阻礙了他們的前途。
所以,到廣東這邊,就得重新招副將了。之前,林靖陽還真考慮過陳虎這個人,三十多歲,驍勇善戰,不是貼身伺候撫遠將軍的,而是在外面領著隊伍的,若是能將陳虎收歸旗下,那陳虎的軍隊,自然也就是他的了。
但是陳虎那人,不愛財,不愛色,和撫遠將軍雖然不是什麼生死之交,但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就背叛撫遠將軍,所以不好下手,林靖陽到現在都還沒尋找到突破口呢。
這下子倒好,正好有人撞上來的。簡直就是,老天爺送來的大好機會。
“是,我可告訴你,我老闆的姐夫,那在撫遠將軍跟前,可是十分得寵的,隨便說一句話,就是知府也沒辦法!我瞧你也不是什麼高官顯貴,還是別惹禍上身了!”那男人還在叫囂,林靖陽忍不住搖頭。
所以啊,怎麼就有那麼一句古話呢?千里之堤毀於蟻穴,撫遠將軍多聰明一個人啊,多能幹一人啊,連自己都沒辦法從他手上分權,卻沒想到,陳虎竟然有這麼一個親戚,有親戚不算什麼,關鍵是這親戚的手下,也太蠢了點兒,簡直就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
貌似這話說的有點兒不太貼切,不過這不是重點,林靖陽揮揮手:“都帶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如此惡徒,實在是讓人看不過去,本將軍既然遇上了,自然不能當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