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回去之後就立馬開始寫戲本的,但江婧嫻沒想到,自己竟然對這樣的木偶戲有了很大的興趣,每當要去書房的時候,就忍不住猶豫,想要改道去戲院。
別說,去了幾天了,江婧嫻就發現,自己現在說本地話,說的是越來越順溜了,聽這一方面就更順暢了,以前還得慢慢聽,現在只要是正常的語速,就能聽的十分明白。
心裡大喜,正好林靖陽這兩天也閒著,索性就纏著林靖陽跟自己一起去。不過,林靖陽倒是不太喜歡這樣的戲,總感覺軟綿綿的,哪怕是打仗的場面,用木偶演示出來,也總是帶了幾分綿軟。
“那下次不帶你來了。”江婧嫻撇撇嘴,倒也沒強求,男人和女人喜歡的,本來就是不一樣的,就是以前,自己寫的那些戲本,林靖陽說是好看,但也不會看第二遍,尤其是那種內宅爭鬥的,他從來都是看看戲本就完了。和自己一起去戲院,也總喜歡挑一些武戲看。
“你若是真喜歡,就買個戲院,請他們到咱們家唱,也免得你天天這樣來回跑了。”林靖陽很豪爽的拍拍胸脯:“不用擔心沒錢用,錢多的是,你只管花。”
“還不到買戲班的時候呢。”眼看著一場戲落幕,江婧嫻起身,跟著林靖陽往外走,上了馬車,才又接著說道:“難得出來一趟,不如咱們到西市去逛逛?”
林靖陽點頭,吩咐了車伕一聲,一行人轉往西市。
剛到西市街口,江婧嫻還沒來得及下馬車,就見裡面呼啦啦竄出來幾個人,後面還跟著一群,不過明顯是兩撥,前面的一路喊救命,後面的一群喊站住。
林靖陽立馬擺擺手,示意江婧嫻先別下來,轉頭讓人拽了一個路人過來詢問:“可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可是大街上,他們喊打喊殺的,萬一出事兒了誰負責?”
那人挺惶恐,趕緊搖頭:“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也是剛過來的,這位……這位壯士,您要是想知道,找路邊的掌櫃問問?”
林靖陽微微皺眉,示意屬下將人放開,然後指了指已經打成一團的人,示意士兵們去拉架。不是林靖陽願意多管閒事兒,而是這會兒,他們一路上已經撞翻了五六個攤子,撞到了三四個人了,也幸好是年輕人,摔一跤起來拍拍屁~股然後站起來就走人了,萬一摔的是老人,或者小孩兒,那可就不一定能站得起來了。
“誰拉我?多管閒事兒的?吃飽了撐的是不是?”
“麻痺的,誰拽老子的胳膊?鬆開!”
“孬種一邊兒去,要不然連你一起打!”
這邊拉,那邊喊,可林靖陽帶出來的兵也不是吃素的,誰不聽話就揍兩圈,慢慢的,還真將人分開了。不過,一群人打了一會兒了,這會兒個個身上都是,衣服破破爛爛,臉上青青紅紅。
“怎麼回事兒?”林靖陽皺眉問道,有個一看就是領頭的這會兒被扔在一邊了還很不滿:“麻痺的你管得著嗎?狗拿耗子吃飽了撐的是不是?爺我幹啥還得用給你彙報?天王老子都管不著老子,你算哪根蔥哪根蒜?長的人模人樣的,怎麼就光幹狗幹事兒呢?”
林靖陽一擺手,一個士兵上前,專衝著容易疼的地方揮拳頭,三五下下去,那人就軟下去了:“大爺,大爺,我喊你大爺還不行嗎?快別打了啊。”
林靖陽點頭,那士兵鬆開手,林靖陽上前兩步:“這會兒總能好好說話了吧?剛才是怎麼回事兒?”
那男人一抹臉,衝著另一邊呸呸吐了兩聲口水,恨恨的說道:“算老子運氣不好,遇上你們這群人,姓梁的,你個王八羔子,老子告訴你,這事兒沒完!”
士兵上前揮一揮拳頭,那男人立馬縮縮脖子,轉向林靖陽,笑的還有點兒小諂媚:“大爺,這事兒吧,說起來真不是我的錯,這個姓梁的,前幾天來我們賭場,輸掉了三千兩銀子,那會兒他說,沒銀子,送信讓家裡人給送,咱們也不是那黑心爛肺的,留著他也沒用是不是?就答應緩兩天,讓他送信回家去拿,卻沒想到,這鱉孫,送了信之後,他家裡倒是來人,可來的不是送錢的,是來和我們賭的。”
男人一攤手:“咱們賭坊嘛,開門做生意,人家上門賭,咱們也不能不接待你說是不是?於是,咱們就接啊,可這龜孫子居然出千!幹咱們這行,出千的被抓了,那是要砍手的,壞了規矩,以後誰上我們家賭坊去您說是不是?”
林靖陽有點兒意興闌珊,原先還以為是地痞流氓欺負老百姓什麼的,他好歹也是個官兒,既然遇見了,那就管一管。卻沒想到,賭坊追賭徒,這事兒就有點兒沒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