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箏調侃,“行事這樣高調囂張,萬一皇上怪罪下來,你就不怕不好收場?”
趙璟笑得更自負了,“這種尋常小事,皇上不會過問的。”
白洛箏點點頭,“也對,你不僅是皇上的弟弟,也是皇上最信任的心腹。”
“只要不觸犯皇家底線,這種小事,皇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予理會也是人之常情。”
說話的工夫,兩人已來到鎮國公府的後花園。
按照卓明月的提示,白洛箏找到母親埋日記的那棵銀杏樹。
嚴寒冬日,銀杏樹已經掉得連一根枯葉都找不到。
樹下鋪著一層厚厚的積雪,地面被凍得如同磐石。
白洛箏用腳尖在雪地中踢出一個大概的位置,對趙璟說,“如無意外,就是這個地方了。”
趙璟會意,衝不遠處手執工具的趙七和趙九使了個眼色,下令,“挖吧。”
白洛箏心裡有些過意不去,“辛苦兩位哥哥了,冬日天寒,地面都被凍住了,想要挖出地底的東西,怕是要費好一番工夫。”
“等忙完手邊的活計,我請兩位哥哥去天下第一樓吃飯吧。”
趙七和趙九連忙擺手,“二小姐,這都是咱們應該做的,你千萬不必與我們客氣。”
趙璟也露出一臉不悅,“就算請客,你該請的也是本王。”
白洛箏連連點頭,“放心吧王爺,待我完成母親的囑託,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趙璟寵溺地戳戳她的鼻尖,“成,那這頓飯,本王可就先記下了。”
白洛箏早就習慣他時不時便對自己動手動腳,因為這張臉的關係,她沒有抗拒,也不想抗拒。
趙七和趙九還要在這裡挖一陣子,白洛箏便與趙璟在鎮國公府破敗不堪的庭院中邊逛邊聊。
“箏兒,你覺得當今皇帝為人如何?”
這個問題,可真把白洛箏給難住了。
“王爺,你這不是故意坑我麼,皇上為人如何,還輪不到我來評價。”
趙璟說:“這裡只有你我二人,想說什麼,你但說無妨。”
白洛箏一臉抗拒,“不,我什麼都不想說。”
你們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兄弟倆,我可不是。
說得太好聽,那是溜鬚拍馬。
說得太難聽,那是以下犯上。
萬一趙璟哪天翻臉,將她一狀告到皇上面前,她有十顆腦袋也不夠砍的。
彷彿看出她心中所想,趙璟笑著調侃她。
“放心,你今日所說的每一句話,出了鎮國公府這道大門,本王絕不會對外人提一個字。”
白洛箏有點哭笑不得,“王爺,你為何這麼執著的讓我評價當今皇帝啊”
趙璟很認真的想了想,“本王與皇上過於相熟,難免會忽略一些事情。便想借外人之口,試著去了解皇上的另一面。”
白洛箏好意提醒,“自古君心不可測,王爺切記不要惹禍上身。”
趙璟笑問:“你這是在關心本王麼?”
白洛箏無聊的將腳邊的石子踢向遠處,“你幫了我這麼多,關心也是應該的。”
遠處落在枝頭的幾隻小雀兒,被白洛箏踢過來的石子嚇得呼啦啦展翅飛走。
一陣寒風吹來,給這冬日增添幾絲涼意。
趙璟拉住白洛箏,體貼地幫她攏了攏頸間的衣領,又將搭在她肩膀處的狐皮斗篷扣在她頭上。
白洛箏小幅度的掙扎一下,“我不冷。”
趙璟強勢的阻止她摘斗篷的動作,“臉蛋都凍紅了,還說不冷。”
他關心人的樣子,與她前世的夫君幾乎無異。
白洛箏對他又愛又恨,憶起過去種種,胸口處又傳來撕裂般疼痛。
也不知當日為了救她被萬箭穿心的趙璟,靈魂是否還存於世間?
耳邊傳來趙璟的詢問:“在想什麼?”
從思緒中醒過神的白洛箏隨口說道:“在想你方才問我的那個問題,皇上為人挺不錯的,我為我大鳳朝能有這樣英明的君主感到榮幸。”
趙璟調侃,“皇上前幾日才責罰過你,你心裡難道毫不記恨?”
白洛箏笑道:“做做樣子而已,又不是真罰,我怎麼可能因為捱了皇上幾下戒尺便記恨於他。”
“若當日他真想罰我,我這條小命恐怕不保。”
“且他教訓我的那番話並沒有錯,我行事高調、不計後果。”
“為圖一時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