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碰上這麼不知害臊的女孩子,楚叛兒能有什麼辦法呢?
她實在已讓他動心了,她堅強、健康、開朗而且很有點媚勁,這樣的女人本來就不多見。
她的確不如武卷兒高貴美麗,也不如葉晴雪秀雅清麗,比起“大秧歌”武翠娥好像也強不了多少,但她的確比較容易接近,而且自有其迷人的地方。
楚叛兒還真有點捨不得讓她離開了。
*** *** ***
果然有個小村落。
稀稀疏疏的十幾戶人家散佈在山腳下,很蕭瑟,如無精打采。懷才不遇的文人。初升的冬日似乎也沒能給它們添上多少活力。
看見這麼個村子,相信大多數人也會變得蕭瑟的。
楚叛兒沒有。他又冷又餓又累又困,看見任何一間屋子都會讓他聯想起熱炕、酒和熱騰騰的饅頭炒菜。
寶香姑娘早已回到她自己的坐騎上,她一直顯得很愉快,就好像昨晚她沒捱打,沒被人家掃地出門。
她指著遠處的人家,嬌聲嬌氣地道:“看見沒有,村西第一家,靠近河岸那個院子,是我那個朋友的家。”
楚叛兒看了幾眼,道:“好像沒人。”
寶香姑娘道:“你怎麼知道沒人?”
楚叛兒道:“院子裡沒人,屋頂上沒炊煙,門是關著的,而且還上了鎖。”
寶香姑娘當然不相信:“隔這麼遠,你怎麼會看見門上的鎖?瞎說!”
楚叛兒微笑不語。
門上果然上了鎖。
寶香姑娘在院子裡整整轉了一圈,一個人也沒找到。
楚叛兒拴好馬,懶洋洋地道:“別找啦!誰大清早起來鎖上門來抱柴燒飯?”
寶香姑娘氣沖沖地轉身怒道:“你還幸災樂禍?找不到人我們怎麼辦?”
楚叛兒笑嘻嘻地道:“朋友有通財之誼。我們撬開鎖進去弄點吃的,休息休息,想必你的朋友不會生氣。”
寶香姑娘白了他一眼,匆匆出了院門:“你等著,我找鄰居問問。”
最近的鄰居也在五十丈外。
楚叛兒踱到廚房門口,從門縫裡往裡窺視。許久許久,他才收回目光,站直了身於。
他的臉上,有一絲疑惑和不安。
桌上、鍋臺上、碗櫥上落了厚厚一層灰塵,不多的幾個碗也已發黑,而且嗅不到油煙味,這些都說明廚房已許久沒人用過了。
那位“朋友’出遠門了?
楚叛兒還沒來得及去廂房窗戶邊偷看,寶香姑娘已氣急敗壞地跑回來了。
“真是的、真是的!”
楚叛兒好笑:“你的朋友是不是出遠門了?”
寶香姑娘恨恨地道:“早不走晚不走,偏偏這時候不在家!”
楚叛兒走過去將她摟在懷裡,柔聲道:“傻丫頭,你抱怨什麼,沒人豈不更好?”
寶香姑娘跺腳道:“好什麼好什麼?又沒吃的又沒喝的,有什麼好的?”
楚叛兒笑道:“廚房裡也許還有些米,灶下還堆著不少柴,我再去地窖看看有沒有凍土豆什麼的。咱們反客為主,不比吃現成的痛快?”
寶香姑娘掐了他好幾下,恨聲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鬼主意!”
楚叛兒大笑。
廚房裡果然還有半缸米,地窖裡不僅有土豆,還有酸梨、蔥、白菜,甚至還有半片豬,幾隻羊腿,十幾掛臘腸。
更讓楚叛兒高興的,是窖裡藏的酒。
足足有十四罈好酒,其中有四壇更是杏花村的汾酒。
寶香姑娘先弄了一碟切的薄薄的臘腸、一碟涼拌白菜,洗了幾根蔥,倒了半碗酒,讓他先上炕喝著,自己到廚房忙去了。
楚叛兒啜著美酒,吃著小菜,嗅著廚房裡飄來的香味,聽著叮叮噹噹的鍋碗瓢盆碰撞聲,感覺著越來越熱乎的炕蓆,心裡忽然有一種深沉強烈的感觸——
這就是家啊!
感觸是如此強烈,如此深沉,使他忍不住鼻子發酸,眼睛發熱。
誰無父母?
誰無家?
楚叛兒常說自己是“赤貧孤兒”,說自己“不知道爹孃是誰”,實際自己曾經有家,曾經有父母。
但他的確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他的確變成了孤兒。
寶香姑娘端了一隻大托盤進來了,嬌聲道:“我累死了,你倒快活!”
托盤裡有一大碗蔥爆羊肉,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