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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碗土豆紅燒肉,還有一盤素炒土豆片,一盆熬白菜,真難為她手腳這麼麻利。

楚叛兒幫她將菜端上桌,伸手牽住她衣角,將她牽到身邊。

寶香姑娘嬌嗔道:“湯還在鍋裡,快放手。”

楚叛兒不出聲,深深凝視著她的眼睛,好像已迷醉。

寶香姑娘被他看紅了臉,恨聲道:“拉拉扯扯做什麼?你……你看什麼呀?”

楚叛兒捧著她的臉兒,在她唇中輕輕吻了一下。

寶香姑娘嚶哼一聲,身子頓時就軟了,手中的拖盤也掉到了地上。

楚叛兒鬆開她,輕輕道:“你額頭上有一塊黑灰。”

寶香姑娘做夢也沒想到他會在這時候說這種話,氣得捶了他好幾下,不依道:“你混蛋!你壞死了!”

她抬起托盤奔到門口,又回頭紅著臉道:”你等著瞧,哼!”

這頓飯吃得很愉悅,春意盎然。

既已知道沒有外人來打擾,寶香姑娘也就不肯放過找他“算賬”的機會了。

她只穿著紅纓子小襖坐在他懷裡,纏著叫他“賠禮”,叫他喂吃菜,斟酒給她唱。

楚叛兒的手伸進她懷裡,撫摸著她,心裡想的卻是武卷兒。

就算武卷兒肯垂青俯就他,她在他懷裡時,會不會像寶香這樣嫵媚可人、風騷入骨?她是不是還像平時那樣冷冰冰的宛如女神?

他不知道,而且他認為他這輩子永遠也別想知道了。

他只是個凡間的男人,而寶香也是個凡間的女人,他們離“神”的境界還差得很遠。

距離遠遠隔開了他和武卷兒。

寶香姑娘在他的撫摸下呻吟著,嬌喘著,笑著,扭動著,嫻熟地親吻他,咬他,撩逗他,這種嫻熟使他衝動,也使他有一種莫名的隱隱的痛楚和嫉妒。

這種嫻熟總讓他忍不住想起他認識的青樓風塵女兒。

他記得有一回一個朋友對他說過一句話——“女人都是婊子。”

他為此曾和那個朋友爭論過,因為他就知道一個女人絕對不會變成婊子,那就是武卷兒。

只可惜:“美人如花隔雲端”,武卷兒對他來說,不啻雲端的仙女。

仙女不屬於凡塵。

仙女也不可能做一個稱職的妻子和母親。

楚叛兒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混賬東西!”

想這些做什麼?

他怎麼會有這許多亂七八糟的念頭?現在是什麼時候,他居然還有心思考慮這些問題?

寶香需要他,他也需要寶香,他們不過是需要借對方的肉體放鬆一下罷了。這時候去考慮什麼情義、什麼忠誠、什麼仙凡、什麼成家過日子,簡直是白痴。

楚叛兒摟緊了寶香姑娘。他不想做白痴。

*** *** ***

午時。蕭瑟的村子忽然間地熱鬧起來了。幾十騎人馬呼嘯著衝進村子,聲勢驚人。

一色的黑披風,一色的黑布包頭,一色的黑皮衣褲,一色的黑皮靴,宛如一群從地獄裡殺出來的幽靈。

當先的騎者滿臉殺氣,身如鐵塔,正是呂梁山的“太上龍頭”、“再世母夜叉”孫二孃。

孫二孃的吼聲十里外都聽得到:“把院子圍起來!”

眾女將的回應聲如雷震耳:

“是!”

孫二孃駐馬院門,厲聲道:“寶香,還不出來?”

廂房門“吱呀”一聲開了,寶香姑娘疾奔而出,伏地叩首,脆聲道:“啟稟夫人,楚叛兒已中計就擒!”

孫二孃冷笑道:“好,算你一功——開啟大門!”

寶香姑娘應道:“是!”

楚叛兒昏睡在炕上,身上居然已穿上了衣裳。

孫二孃斜眼瞟了瞟寶香姑娘,冷冷道:“你沒偷嘴?”

寶香姑娘很鎮定地道:“婢子不敢。”

孫二孃哼了一聲,道:“不敢?你看你那股子心滿意足的騷浪勁兒!”

寶香姑娘跪下,顫聲道:“婢子不敢!”

孫二孃瞪了她一眼,金刀大馬往炕沿上一坐,叱道:“弄醒他!”

寶香姑娘想往起站,孫二孃已喝道:“沒叫你!寶月,弄醒他!”

叫寶月的女郎立即搶到炕邊,掏出一隻小瓷瓶,倒了點藥未在楚叛兒鼻孔裡,馬上又退回門外。

寶香姑娘臉色蒼白,身子已開始輕輕顫抖。

孫二孃冷冷道:“偷嘴沒偷嘴,一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