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奉撫院之令殺人,我老夫做督師的,又何必有尚方寶劍?”袁崇煥更是驚恐,伏地磕首:“恩相,當時落羊堡把總梁克誠強搶民女為妾,剋扣餉銀三個月,並且浮冒虛領,貪墨納賄。他不知悔罪,還咆哮營帳。全堡官兵鼓譟帳外,爭欲斬殺梁克誠以洩憤,卑職深懼生變激發事端,急切之下命殺之以平眾怒。情出無奈,請大人明鑑。”
“你膽大包天,以為如此可作為專戮藉口。未殺以前不申詳報請,既殺之後又不見報聞,至今本督猶不知被殺者究犯何罪?你心目中還有朝延、兵部及本督嗎?”
孫承宗見袁崇煥仍伏地待罪。獨自踱步,步伐緊促,袁崇煥心裡益發忐忑不安。
隔了半響,孫承宗語氣稍為和緩的說:“唉,本督要不是見你還勤勞職守,有些政績,就決不寬貸,起來!”孫承宗原本要訓斥袁崇煥,透過這次事故,可以磨鍊他的疏曠傲氣,有利於成才。但見他額汗涔涔,心有所不忍,便不再追究。
“謝恩相教誨,卑職感恩不盡。”
“已經深夜了,你回去安息,記得明日還有早會呢。”孫承宗和顏悅色,已換了另一付面孔。
孫承宗借落羊堡專戮事,對袁崇煥初則嚴厲訓斥,繼則和顏悅色,這是當時官場中慣用的馭下之權術。
第二天一早,袁崇煥與趙率教相偕來到署理軍務大學士孫承宗下榻的居所。
孫承宗與僚佐茅元儀、參將朱梅以及其他屬員在談論前屯與路上見聞,見袁崇煥等人來到,即收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