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7部分

壞了大事。”弦外之音顧含章聽得懂,垂眼又應了一聲。

殿外忽地一陣喧鬧,琴姑姑臉色一變,正要出去喝叱不懂規矩的宮人,殿前值守的小太監匆匆奔進殿來跪地叩首道:“皇上出了朝房,往含元宮來了!”琴姑姑面露喜色,忙吩咐宮女下去準備準備,皇后雖是什麼也沒說,蒼白麵容上卻悄悄地泛起了薄暈。顧含章看在眼中,心裡嘆了一聲,溫婉恭敬道:“含章先告退了。”皇后眉目間掩不住歡喜之色,淡淡笑了笑頷首道:“回吧。”

出了偏殿的門便見順欽帝自長廊那頭迎面大步走來,顧含章遙遙地望見一張方正威嚴的面孔,那不怒而威的神態竟與蕭桓有幾分相似,她下意識便低頭跪拜行禮,順欽帝瞧著她有些面熟,正要問話,跟在身後的太監張全低聲道:“皇上,這位是秦王妃。”順欽帝怔了怔,面色也未見有變,只是吩咐顧含章起來說話,打量了她幾眼,點頭道:“真人倒比畫像上的還端莊些,與桓兒倒是很相襯。”

顧含章溫婉地笑了笑恭敬道:“父皇過獎了。”順欽帝頗有些驚訝地多看了她一眼,倒也沒說什麼,轉身大步往偏殿走去。張全跟了幾步,在距大殿朱漆大門幾丈遠處停下候著,眼觀鼻鼻觀心,顧含章走到他跟前了,他才抬起頭恭恭敬敬地要跪下施禮。“張公公無須多禮。”顧含章稍一猶豫,輕聲道,“不知公公可否借一步說話?”張全跟著她再走遠幾步停下,眼中波瀾不驚,笑著躬身道:“不知王妃有何事要問?”顧含章不知該從哪裡問起,沉吟片刻後抬頭問道:“前幾日殿下在昭陽宮內發生了何事?”

張全精滑,只搖頭推說不知,顧含章沒奈何,只得低頭謝過他,又淡淡笑道:“今後還望公公幫殿下在父皇跟前說幾句好話。”張全愣了愣,惶恐道:“王妃言重了。”他猶豫片刻,朝四下看了看為難道:“還是為大殿下之事,二殿下懇求皇上收回旨意,說了幾句皇上便龍顏大怒,將二殿下大罵了一頓。”顧含章再要問,張全也不敢多說,只低聲道:“煩請王妃轉告二殿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軟呢小轎回了秦王府,府裡竟有些熱鬧,正是近午時分,豔陽高懸半空,曬得人面皮滾燙,卻還有一大群人聚在竹林子前的空地上不知在看什麼。顧含章好奇地踮起腳尖眺望著,人群中忽地擠出個黃衫窈窕的身影,頤兒咦了一聲笑道:“那不是翠兒?”翠鸝也朝這邊看了一眼,笑嘻嘻地飛奔過來大聲道:“殿下與梁都尉在比試拳腳功夫。”

“好!”眾家丁忽地大聲叫好,將翠鸝的聲音蓋了過去,下人們一看王妃來了,連忙讓開條道來,顧含章快走幾步過去,那邊已比試完了,場內的蕭桓與梁月海各自接過下人遞來的汗巾拭去滿頭的大汗,哈哈笑著互相打趣。兩人都打著赤膊,肩背黝黑粗糙,在日光底下越發顯得油亮。

蕭桓先看見了顧含章,她身著湖藍衣裙立在人群前對他微微一笑,便如一陣清風拂過他心頭。顧含章朝兩人看了一眼,吩咐下人準備溫水與浴桶給他二人沐浴清洗,幾個家丁連忙笑嘻嘻地下去了,她才走進場內來笑著問道:“誰輸誰贏?”梁月海面皮微紅,頗有些不好意思地披上外衣拱手道:“自然是殿下,月海甘拜下風。”蕭桓濃眉挑了挑:“若是比試連珠箭,我可是比不過你百步穿楊梁月海。”梁月海忙笑道:“殿下可莫要再拿我說笑。”蕭桓倒也真的不說了,拍了拍他的肩,兩人各自回房沐浴清洗。

入夜後,顧含章往書房去尋蕭桓,在廊下遇著剛從書房中走出的梁月海,他換了身月白袍子,眼如寒星眉如漆畫,越發顯得俊秀儒雅如同書生,顧含章微微一笑,想起白日裡見頤兒紅著臉偷偷瞄了梁月海數眼,想來是對他上了心。

梁月海手中捉著一柄短匕把玩著,廊下紗燈的光有些暗,他索性停了下來湊近燈下去看,顧含章走到他身前一丈遠處他才察覺,忙轉頭要躬身行禮,忽地瞥見長廊盡頭暗處有鬼祟黑影慢慢靠近,他低喝一聲:“什麼人!”顧含章一驚,驀地回身望去,那黑影倏地閃進了廊下花叢中,不見了蹤影。花叢有半人高,是府中花匠偷懶不曾剪枝的月季與薔薇,她走近前去看了看,心裡微微一沉。

“王妃。”梁月海在園中尋了一圈不見任何人影,回來稟報,顧含章點了點頭:“不要驚動府裡其他人。”梁月海雙眸沉了沉,低聲應道:“月海明白。”顧含章就著昏暗燈火隨意看了他一眼,他腰間懸著的一件物什勾住了她的眼,她的心忽地咚咚跳起來,越跳越急:“梁參將,你腰間的玉飾可否借我一看?”梁月海溫和地笑了笑,爽快地解下腰間玉觀音遞給她:“王妃若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