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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第五十二章 雲毓輕笑:“一場豪賭。”……

有什麼誤會?”

蔡三咔咔怪笑一聲:“怎麼,賀老闆記性這麼差?就是你在京城水滴溜巷賣了的箱子。正月裡,賀老闆還到沐天郡州府城裡的錢莊,兌了兩張三百兩的舊票。”

賀慶佑聽他說得這般詳細,渾身冷汗直冒,強作鎮定道:“以往的積蓄,待使錢時便取用罷了,尊駕如何知道,莫非就是銀莊的夥計?”

蔡三皮笑肉不笑地袖起手:“既已半人半鬼遊蕩多年,凡間的事兒,自然知道的多些。”

賀慶佑繼續試探:“不知尊駕到此,有何意圖?”

蔡三仍慢悠悠答:“清明時節,如某一般的,正要多多走動。尋一尋有無相識的可攜往地府。”

賀慶佑道:“朗朗乾坤,晃晃明日,尊駕不要開這樣玩笑。”

蔡三道:“怎是玩笑,單是此地與鄰近,就有多少舊鬼怨魂。多年前,蔡府的那場火,你知,卓西德知,官府更加記得。縱火行兇者,官府仍未抓盡。若是官府突然從貴府及姓卓的家裡得到了蔡府的舊物,更查到來歷不明的錢財,加上一些人證。官府將會怎麼判?”

賀慶佑牙齒已開始打架,仍堅定否認:“賀某實實不知尊駕說些什麼。當日火難,確曾聽聞,但賀某身家清白,是否匪類兇徒,官府一查即知,豈會因誣陷之詞便遭冤屈。”

蔡三眯眼笑:“你記不記得,無所謂,反正有人證物證,公堂之上,老爺們自會讓你想起來。我勸你多想想,不單想想舊事,也想想你的老孃妻兒。”

賀慶佑索性豁出去,冷下臉:“這般恐嚇,到底什麼意圖?”

蔡三道:“你只當我這個魂兒趁著過節來給二位報個信。不曾聽老人說麼?快死的人都常能瞧見勾他的鬼。”

賀慶佑昂然道:“我覺得陽間好得很,暫不想去別處。”

蔡三道:“若覺陽間好,就該趁節裡多做些該做的事。”

賀慶佑已知他要開口提條件,就問:“清明節能做什麼事?送些祭供酒食?”

蔡三道:“酒食不用,衣衫也不必,倒是元寶錠子甚好。有個七八千黃金錠子就差不多了。”

雲毓輕嘆:“忒狠,這是要將賀老闆一把榨乾。”

賀慶佑跟著嘆:“是。罪民聽到這個價,立刻就說,恕我拿不出這麼多。”

柳桐倚亦開口:“可他既來勒索,怎容你講價?”

賀慶佑道:“一開始他自然得繼續威脅。”

蔡三當時仍不緊不慢地問,賀老闆家有多少人口,難道一個人還抵不上一千?

“罪民當時被逼上了頭,牙一咬索性攤開說,性命自然無價,所以我錯傷他人,今日該有此報。只是眼下把我全家剁了,也拿不出這些錢。他要強逼,或現在殺了我洩憤,或把我告上官府,攀誣我是當年殺蔡府的劫匪。若誣告成功,我被砍頭,全家難保,我家也得被抄,家產收入官府,誰也撈不著。”

雲毓嘆息:“賀老闆烈性!此言可有打動對方?”

賀慶佑再一籲:“他表面還是不肯退的模樣,將罪民家的婦孺平日常去燒香遊玩的地方,及罪民的孫子外孫的年歲生日都報了一遍。可罪民也明白,他既然這般現身,仍是圖財。就說,既然我全家的過往與當下,他都盡知,應也曉得,我家裡所有能拿出的銀子全用在新店面上了,若這樣威逼,只能拿我這條命賠他。”

蔡三聽後,又陰森森一笑,曰:“既然賀老闆有此覺悟,某必滿足。”一拱手,便轉身離去。

賀慶佑對著他的背影問:“緩緩償還,也不能夠?”

這句問話之後的幾個瞬息,可稱是賀慶佑人生中最緊張難熬的時刻。

然,就在他眼前一陣陣發黑,雙腿止不住微顫,幾乎要暈厥過去時,蔡三的背影定住了。

而後,蔡三回過身,問道:“怎麼緩緩償還?”

“罪民聽到這一句,眼前光點兒直躥。他這樣講,就是能接著談了!罪民便和他說,雖然眼下的確拿不出多少錢,但可以將當日所得算作他在我酒樓中投的本金。每年償還一部分。”

蔡三聽罷,冷笑一聲:“賀老闆這是要抬舉某做你的東家?倒也算得,只是既然算投你買賣,就得有紅利。”

雲毓道:“倒是個行家。”

賀慶佑苦笑:“公子說得極是。罪民當時就回答,自然是有分紅的。他再問,能分多少?罪民當時已漸漸鎮定,知他定不是什麼富貴出身,八成是蔡府的下人,趁著失火,搶了主人的寶箱奔出。箱鎖如此難開,或他並不知道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