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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第五十二章 雲毓輕笑:“一場豪賭。”……

牙:“是……是罪民這邊沒沉住氣。實不相瞞,按卓西德一開始的意思,我二人不必懼他,也不必理會他,不妨就這麼和他耗著。”

卓西德分析,說不定此人還沒完全確定那夜的兩人是他們,就算確定,隔了這麼多年,一來他手裡也沒證據;二則,當初那兩個箱子,還不知這人怎麼搞到手的,肯定也不乾淨。必不敢去官府。此時只是在使恐嚇詐術。如果兩人主動去找他,就等於認賬了,定會更加被拿捏,不如就先來個敵不動我也不動,待對方沉不住氣時,再做下一步行動。

雲毓唇邊浮起一絲興味:“卓老闆分析得十分有道理。賀老闆為何不聽從?”

賀慶佑再頓首:“罪民萬死,誠如公子所言,罪民當時亦覺得卓西德說得挺對,可又思量,他既然敢來,定有倚仗。惹急了他,只怕更不好收拾。這時那蔡三已知罪民到了客棧,就在客棧房間裡有意露話給小二,說第二日還要去罪民的酒樓吃喝,又報出了罪民的宅子所在,問小二地址對不對。當晚,罪民回家,門房拿來一封信函,裡面寫著幾行字——「月下順安菜,瓷中水滴溜;明朝二里坡,亭賞煙波酒。」”

雲毓讚歎:“很是詩意。”

賀慶佑悽然一呵:“罪民當時魂都要散了,哪管什麼詩意不詩意!”

張屏道:“後兩句所指是縣城外的二里坡煙波亭?這封信賀老闆是否還留著?”

賀慶佑啞聲道:“張先生英明!就是那個坡那個亭!此信點破了罪民的隱秘,罪民怎麼敢留,立刻燒了。

張屏追問:“信件的筆跡紙張有無什麼特別?”

賀慶佑閉了閉眼:“罪民那時亂做一團,未能留意這許多。紙,應該沒什麼特別的……”抬手比劃了一下,“就這麼大的一張尋常信紙,也沒什麼記號。字寫挺大。”

柳桐倚跟著問:“所寫是楷書、行書、隸書、篆書或其他?”

賀慶佑道:“慚愧罪民不太懂筆墨之事,肯定不是篆,字是長方條,就是……尋常人寫的大字,不甚潦草,應該算楷書!以罪民無知的眼神瞧來,也不咋好看,跟小孩子家初練字似的。”

張屏微一頷首:“賀老闆接著說。”

賀慶佑喘了一口氣:“那一夜,罪民如同在滾油鍋中被炸到天亮。反覆思量他為什麼會知道水滴溜巷的事,究竟拿到了哪些把柄。第二日天一亮,罪民就去了城外二里坡。”

張屏又問:“沒通知卓老闆?”

賀慶佑道:“罪民不曉得他是隻拿到了我一個人的把柄,還是卓西德的小辮子也揪住了。水滴溜巷的事真真連卓西德也不知道!罪民想,先只我一個人去談或許好些。讓犬子去給卓西德捎了個口信,說因多年前一樁貨物買賣的事兒,被我倆都認得的一個客人約到二里坡煙波亭賞景了,知會他一聲。卓西德能明白的。罪民就先獨自去了二里坡。”

他又苦笑一聲。

“蔡三這廝當真機靈,二里坡乃縣裡的人踏青常去的一個地方,尤其清明前後。到處是人,不怕罪民行兇。曠野之處,又方便說話。罪民記得,那日天還蠻晴的。罪民天剛亮就到了那裡,已經有人在放風箏了,謝大人那時還沒完全把縣裡治服帖,煙波亭周遭有好些攤販,罪民到時,亦有些已經出攤了。罪民從早上等到晌午,捱不住就在亭邊的攤上吃了早點又喝了茶,蔡三方才出現。因為人多,都沒發現他從哪裡過來的,剛在茶攤吃了杯茶,抬眼就見他在攤外不遠處站著。”

蔡三待賀慶佑站起身,便慢慢走到一處人稀且開闊的所在。

賀慶佑跟著他走過去,蔡三眯眼瞧了瞧天,道:“今兒日頭真亮堂。亮了好,走在鄉野林間,不怕被被黑棍子悶進坑裡埋了。”再轉目望向賀慶佑,“亦照得賀老闆紅光滿面,看來近日生意挺好。”

賀慶佑抱了抱拳:“承蒙謬讚。”索性直接詢問,“請教尊駕名姓?”

蔡三亦十分直接地答:“現在的名字,想來賀老闆與卓老闆已經知道。多年前,某還有個名字,叫蔡三。”

雲毓讚歎:“兩位就此坦率交心,妙極。只是「蔡三」二字仍像綽號,不似真名。”

賀慶佑道:“公子英明,罪民亦這麼覺得。便就又問,兄臺可是因為行三,才叫此名?”

蔡三悠悠答:“差不多吧。某個一天之內險些死過兩回,剩下一口氣到今日的窮漢,不敢與賀老闆互稱兄弟。賀老闆與卓老闆而今春風得意,看來箱子裡的東西沒有賣虧。”

賀慶佑裝傻:“賀某不甚明白,什麼箱子?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