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囑了小沙彌領了h娘一旁廂房暫歇,才自行出了庭院。
不待少時,h娘便見剛才那老和尚復又轉回此間,親自引領她往後山一座小茅舍而去。將h娘留下後,那和尚自己卻又退了屋外,此時由內間傳一個異常平靜的男聲來:“敢問小公子手中的這件殘玉是從何所得?”
“自幼便隨身佩戴,從未離身一日。”鎮定自若將這句緩緩道出。
那頭聲音再次響起,但此刻已不似剛才那般波瀾不驚,微微有些顫抖著繼續問道:“不過一塊殘玉而已,為何這般珍惜?”
“公子錯了,它原本卻是完整一塊,如今給公子驗看不過是其中一半而已。不瞞公子,小女子此番不遠千里跋涉入京,為得就是尋回另外一半而……。”
還未待h娘答完,裡面那人已然有些踉蹌著幾個疾步,撥開竹簾顯身眼前,一時間相顧而望的兩人皆是不能言語。自己雖已有多年未曾再見過兄長了,但由眼前之人的年歲而言卻是十分吻合。若將其過於蒼白的面色與稍顯單薄的身影忽略一旁,那眉目之間確實真有幾分與自己意外身亡的父親有幾分相似。
天涯咫尺,百感交集,自己用了整整六年之久才敢上京來尋,為得就是能再見親人,一家子骨肉重聚。好半響後,h娘才重新接著言道:“這美玉未損之前乃是我外祖家傳之物,原本是外祖家給我母親的陪嫁……。”
“你……真是h娘?”
☆、第三十二章相認(下)
那人才剛吐出半句,急忙將自己所佩的另一半殘玉取了下來,兩半相合宛若初生,定睛觀看就連玉佩上所刻最細微處俱是紋理相連。(,)。有了此番之見後,任誰都已能斷定這兩半殘玉原是同一塊上的。
拉過h孃的手,頗為激動的再次肯定言道:“外祖家這玉佩之事除了我們兄妹知其來歷,家中也惟有祖母認得,莫說是相近之人就連你身邊貼身奶孃都是不得而知的。你才是我的胞妹h娘,這究竟……究竟是怎麼回事?。”
“h娘,我自己的名字都埋在心裡六年整了,可這些年來都不沒敢與人再提過一回。哥哥還不知小妹當年是怎樣死裡逃生,好容易改名換姓才躲過她們毒手的。”
一聽妹妹提及當年之事時,卻重在一個‘逃’字,單憑此點已讓諸葛皓的面色更添幾分冷然。細想六年前,妹妹才只是個六歲的孩童罷了,何況家中上下待這久盼而得的嫡女不是寵愛有加,究竟是哪個這般大膽的,居然要將自己胞妹置於死地!
忍不住一陣怒氣直衝腦門,抬手便是一掌拍向旁邊的烏木半桌,直接將上面擺放的茶具震翻在地,摔個粉碎。突然此舉倒把還被他牽著一手的h娘下得不輕:“哥哥你這是,還是身子要緊。”忙將兄長勸到一旁坐定下來。
任由自家妹子拉過一旁,諸葛皓心中更是憤恨異常,想那年出事之前自己還曾令命特意去父親任職之地探問過家人。那時的妹妹不過是個才記事是幼童,卻已是懂事非常,當時因自己久居京城又為了儘早趕到,便命人連夜兼程上路。誰知才剛到地方,自己就因一路顛簸再加之水土不服便病倒在床了。
那時,自己按醫囑不得好好用飯,自家這妹子便會每日在廚房幫著孃親一起給自己變著法的做吃食;還會特意選在午後閒暇之時給自己說道當地風情,雖是童言童語卻讓人覺得格外溫馨。如今一想到自家妹子曾經歷過的種種,諸葛皓更是怒不可遏。
見兄長眼中更甚的怒火,h娘卻有些著急起來,早在京城之時就曾聽聞自家哥哥在經歷了當年之痛後,便一直久病纏身,自己怎麼這般提及往事是否會愈發加重其病情,忙又提醒一句道:“哥哥,你且緩緩氣,咱們兄妹再說當年那事,如今還是兄長的身子最是要緊。(。,)”
對方一聽此言,卻不由一愣,抬手輕拍h孃的手背哂笑道:“你可是也在京中聽說了,你大哥我是一身的怪症久治不愈?”
有些艱難的點了點頭,才安慰道:“兄長此疾可曾尋出病因,妹妹我雖未能好好學醫術,但也曾涉獵不少醫書典籍,只要耐心尋查定是能為兄長找出解除之法來。”
諸葛皓聽得胞妹提及學習醫術一事,已是愕然的抬頭望向過去。對面的h娘察覺到兄長的異樣後,已是清了清嗓子,緩緩講述起自己這六年來的經歷。
聽到胞妹夜聞奶孃姑嫂欲起殺機,諸葛皓頓時震怒驚愕;而後又是見死不救,奪其信物丟棄醫館,更是瞪紅了雙眼,恨不得即刻便衝回府去,勢要將那對歹毒的姑嫂當場手刃了方能一解自己此刻的滔天怒氣。
原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