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念想了想,也是這些日子來論起出力最多來,卻當數師弟才是。雖說自己幾個每日在小雜院裡忙活諸事,但若是沒有他去仁德堂拉來這些甘草的活計,僅憑自己零星收來那些小藥鋪的活計又怎麼能這般順當的湊夠這每月的用度。更別提隨後的烏梅湯方子也都是為了眾人之利才,將自家的秘方給舀了出來給大家換回了一份好活計。
這旁的h娘可不曉得自家這位師兄這般感慨良多的,此刻正為了能順利踏上明日之行而暗暗歡喜。固然知道此行只不過能將實情告知長兄,或許一時之間還不能讓自己迴歸本位,但自己也早已做好了長期奮戰的準備。
要知道,如今已是六年過去了,莫說自己確實是諸葛家的正經血脈,但又有誰知那奶孃一夥未做防備之舉?想當年還曾為確定自己是否真的病故,特意讓人去往義莊探明究竟就可見一斑了。
自己可謂是死裡逃生出來的,好容易才離了她們的視線,隱姓埋名過了那麼些年,又怎能自投羅網。何況眼下自家府裡的情形如何,自己可是一無所知,雖不曾學過兵法可h娘也明白要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而且自己還有一個優勢,那就是敵在明面上,自己卻在暗處伺機而動。雖然,還未曾想好要如何將這一有利之處加以利用,但確實能讓自己的行動更為隱蔽,因為她們姑嫂二人早在六年前就以為自己魂歸地府了。
次日一大早,乘坐著同往黿露寺的馬車出了京城,直奔那方而去。好在這黿露寺原本就是京城一帶有名的寺院,香火自然是不弱的,再加上今日又剛好正逢觀自在菩薩的成道日,所以此去廟宇中的善男信女們更是非比尋常。
坐著滿滿一車人也已身挎香袋的虔誠信徒居多,如h娘這般的平常之人卻僅在少數而已。一路行來卻是極少有交頭接耳閒聊家常的,倒是有過半的香客俱是雙手合十默默唸經。
而且,自京城往這條道上同行的車馬之上,這何其一般的情形比比皆是,都不由的人跟著收斂心境低眉而坐,不忍打破此間這格外的安詳之氣來。
一直到車把式將車停靠在了山門外,眾人也紛紛落下車來結伴往寺裡進去。看著身邊的眾多虔誠信徒,h娘知道此刻卻不是詢問的好時機,也順其自然的隨著人流一同步入禪院中。
雖是本身不信這些的,但臨來之前也曾稍稍打聽過一些,關於寺廟中特意闢出用來借與香客們暫居的廂房、庭院的所在。按理說有如同自家兄長這般身份的官家公子,又是來山上靜心養病的,一住更是三月餘,應當會在一處僻靜的小院才更為合適。
正想到此處時,自己腳下就離了人群往後面僻靜處而去。繞過一條不大的夾道,便望見那旁一處小月洞門前,束手而立著兩個居士裝扮的半大孩子來。其中一人正與對面的小沙彌合十還禮,而另一個則是接過那小沙彌送來的錦盒,返身入了後面的門洞內。
若是自己沒猜錯的話,裡面定是一處幽靜的小院落,就不知自家兄長可是就居於此處。耐心等著方才那個小沙彌,轉身出來後,h娘才趕過兩步上前來,學著旁人的樣子,雙手合十道:“小師傅有禮了,不知可否請教一二。”
那小沙彌也忙還禮道:“小施主有禮了,不知施主有何疑問?”
“在下是打京城而來,有緊要之事需當面告知諸葛一等伯府上的大公子,不知可否容我見上一面。”
“這……。”只見那小沙彌,微微一怔,半抬起頭望了h娘一眼後應道:“諸葛公子本就來寺中靜養的,若是要見需得問過我師傅才可。”見對面之人面色不改,很是誠懇的點了點頭,這才接著道:“小施主,請隨小僧來。”
也不知繞過了多少道門檻,前面領路的小沙彌才停下腳步示意h娘暫且在外頭稍等,自己推門進到屋內後重新又合上了門扇。這時,獨自落在庭院中的h娘才赫然發現自己所處之地更是靜得出奇,湣�粲朧欄艟�愕哪�倉��啡撲鬧堋�
惟有庭院內那兩棵參天大樹上的知了們還在不知疲倦的吟唱著,再配上才剛升起不久的旭日傾斜著穿透樹冠,撒落了一地的樹影斑駁,不時一陣微風掠過,還能隱約聽見樹葉間那沙沙作響之聲,就連地上的樹影也隨之婆娑起舞。
此時靜立樹蔭之下的h娘不禁也跟著合上了眼瞼來,正待要好好體味此間意境之時,卻聽得另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響起:“小施主,可是要面見諸葛家的大公子?”
h娘點了點頭,便從懷中摸出個荷包遞給那老和尚,才言道:“有勞師傅,將些物交與諸葛公子一觀便知。”收了荷包,那老和尚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