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
踏葉行走,還同時肩扛兩人,可見他的輕功造詣,到了何種可怖的高度。
洞裡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但是對於為了鍛鍊成一名優秀暗殺殺手,所以從小就與黑暗為伍的血殺來講,這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相反,比起白天視物,他的雙眼對夜晚黑暗裡的視物功夫,要好上好幾籌。
故而,不用點燈,莊冥一個環顧梭巡間,便已將漆黑洞窟裡面的一切,看的分明瞭。
這裡面說來也是古怪,從外面看,洞窟並不大,其實內在,卻大的出奇,而且,這裡面還有凳子桌椅睡榻,儼然就是一處人居住的屋舍!
更奇怪的是,從這屋舍的雖有些陳舊,卻並不荒廢的華麗陳設風格來講,竟還是一處宮殿!!
“呵,果不其然,萬事不能只看表面。”見這破落的殿宇中再沒有其它的活物了,莊冥便似笑非笑的哼了一聲,隨即就將肩上所扛的骨銀銀花祭夜沒有後顧之憂的,給放到了地上。
說是放,其實嚴格說起來,花祭夜完全是被扔到地上的,能稱之為放的,只有骨銀銀一人。
莊冥沒有忘記自己手中,還殘留的,剛才自她衣襬上沾染到的已經快要乾涸了的黏膩鮮血。
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這是什麼,何況他沒有忘記,臨行前,在涼亭聽到的,師傅和太醫令的談話。
放下骨銀銀到了地上之後,莊冥便忍著嫌惡感,將骨銀銀的手腕捏在了之間,略一沉吟了些許時間後,方才沉聲低喝一聲,“你這個女人怎麼回事,明知道自己懷有身孕,竟然還敢去食用大寒之物!想死也別拖累本少爺的任務!!”
大寒之物,自然是孕 婦所忌的東西,別人連碰也是不敢碰的,這個女人倒好,竟然還敢用來吃!明明身體本來就已經那麼弱了,這不是存心找死麼?!
越想越生氣的莊冥氣憤不已的將捏在指間的,骨銀銀的手腕給粗魯的直接甩到了地上,然後騰的站起了身,怒氣騰騰的直往洞窟外走去。
不料,莊冥這才剛走一步,突然,衣襬似乎就被什麼東西給拉扯了住,著實有些阻礙到了他的行程。
他以為是自己剛才沒發現的,突然從這洞窟裡躥出來的什麼危險東西,便殺氣騰騰的掉頭看了過去。
沒想到,他竟然看見的,只是一隻軟弱的,柔弱無骨的小手,緊緊的,可憐巴巴的拉住了他的衣襬……
莊冥有些微訝,邪豔血眸中的冷酷蕭殺之色悄無聲息的漸漸褪了下去。
視線順著這隻小手一路上移,他便很快的看到了這隻小手的主人是誰。
不是骨銀銀,又能是誰?
“你也會害怕?”莊冥無不諷刺的譏笑一聲,他可記得這個沒有半點武功的女人,前兩天可是為了一個男人,敢去單槍匹馬的去闖龍潭虎穴呢!
然而,骨銀銀聽到他這譏諷自己的話,並沒有反駁,也沒有半點的動靜反應。
有了之前兩人唇槍舌戰的前車之鑑,莊冥總算是對她有所瞭解了不少,知道她寡言少語,但並非是一個被人語言攻擊會無動於衷的怪異女人,故此,他這才伸長了脖子,再去定睛看向骨銀銀溶在了黑暗中的臉面。
一瞬,落入他能夜視的邪豔眼眸裡的,是她那張沾了些許汙垢幾張枯葉的,佈滿了涔涔冷汗的蒼白小臉,雙目毫無意外的緊閉了起來,一雙墨羽扇般的濃密長睫,也不知是被汗珠浸溼了,還是被眼眶中沁出的淚珠所染,現下濡溼的粘成了一團,黏在了她那張白森森的小臉上,黑白分明的倒也添了幾分悽楚之態。
最是令人揪心眼疼的,還是她那張不知是因為呼吸,還是因為在低喃夢話的關係而微微闔動的雙唇,簡直已經是慘不忍睹了。
本來那唇被宮獄就咬的牙印森然,可她一點也沒有去照顧的意思,不擦藥便罷了,到了晚上還去泡了那護城河中的海水,那腥鹹的海水浸入到唇上牙印傷口裡有多疼是可想而知的,尤其,經過海水浸泡後不用清水及時清洗處理,傷痕累累的唇不但會不斷暴皮,而且還會浮腫起來……
所以她這張唇,莊冥現在真是不想再多看一眼,立刻別開了頭,垂下了血紅色的一雙長睫,也恰到好處的掩蓋掉了佈滿厭惡之色的血紅眼珠中,那夾雜而過的一絲心疼,“幸好閒暇時,本少爺曾與師傅學過一點醫術,不然你這個不要命的怪女人,今天是非死不可了!”
刺耳的腹語說到這,他便動了腳下,準備轉身繼續往洞口走去。
本來,他只要一個微微用力的轉身,就可輕而易舉的借力,將骨銀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