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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但是,女人的臉是蒼白的,白的裡面的毛細血管幾乎都能夠看出來。眼睛是典型的雙眼皮,但是眼袋明顯地耷拉在眼皮下面。左臉靠近鼻樑的部分有一個大大的褐色的斑點。

女人或許是瘦的原因,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一具快要散了架的石膏模特。

跟著中年女人後面的是一個小女孩,也就是十來歲的樣子,紮了根羊角辮,上面繫了條黃色的絲帶。小女孩因為怕生的原因,緊緊地跟在中年女人後面,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神態。

方圃衝小女孩笑了笑,說讀幾年級了。小女孩怯怯地說三年級了。說完這句話,小女孩就把頭垂下來了。

方圃一抬頭,看見扶著門框站著一位頭髮全白的老婦人,方圃緊緊地走了幾步,喊了聲伯母。老太太的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伸出手來緊緊地握住了方圃的手,激動地說你可來啦,我們一家都盼著你來啊!

方圃被人攙扶著走到裡屋,屋子裡一張看不出顏色的圓桌上早就擺放好了茶水。一隻胖胖的虎皮色的貓咪在人們的腳下穿梭。

農村的人大部分很憨實,見了面後恨不得把對方的好處都一一再講述一遍,好像不講就覺得熱情不夠似得。這一家人見了方圃後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把方圃的好處數說了一遍,弄得方圃自己都很不好意思了。他一個勁兒地說咱們都是自家人就不要再說客氣話了,說得太多了反而覺得疏遠了,大家才慢慢地停下來,述說寫別的事情。

幾天後,趙君堂從g州回來了。他剛開啟房門,女兒淼淼就從書房裡衝出來,抱著爸爸一通狂親,趙君堂樂得嘴裡不住地說還是我女兒最好,知道想著爸爸。

芷楠正在廚房裡收拾著什麼,聽見門響了,手在衣服上抹了兩下子就走了出來。她看了看趙君堂,什麼也沒有說。君堂衝她笑笑,也沒有說什麼。

女兒拽過了爸爸的行李箱,幫著爸爸一件件地把裡面的東西往外拿。趙君堂一件件地說著,女兒一件件地往廚房裡送,還不住地說媽媽你還說爸爸壞,你看爸爸給我們帶回來多少好吃的。

芷楠說你就是屬豬八戒的,只要有好吃的就行。

趙君堂說怎麼了?小孩子不要吃要什麼?我們現在就是吃和玩!

芷楠說天天就知道玩,也不知道好好學習。淼淼我告訴你你現在在吃老本你知道嗎?

淼淼不解地說,什麼是吃老本呀?

芷楠說就是把以前學的東西賣出去,現在什麼也沒有學到,或者說什麼也不學。

淼淼說哦,我以前都學什麼了?我怎麼都不知道呀?

芷楠說在孃胎裡的事情你不知道很正常,但是我跟你講的是現在,現在要多學點東西,知不知道?

趙君堂說學什麼呀,學來學去人都傻掉了,我們什麼也不學,現在就要玩。

芷楠說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兩個人一個味道!

趙君堂說你不是一直不要女兒學什麼的嗎?怎麼現在反而要她學了?腦子裡哪根筋動了?

芷楠說馬上要上小學了,最起碼的規矩總要有吧?一天到晚,不知道自己在做點什麼,好好的時間全都浪費掉,不可惜嗎?時間最寶貴啊!

趙君堂說這倒是真的。說到這裡,趙君堂仔細地想了想說,我好像記得有個事情想跟你說,怎麼一下子想不起來了。

芷楠說這就叫老了,什麼事情?

趙君堂說我一下子忘了,知道什麼事情的話不就直接講出來了。

芷楠說現在想不起來就不用想了,到時候不想的時候反而跳出來了,連想都不用你想。

趙君堂說也是啊。

一家人圍坐著吃飯,女兒夾一塊黃瓜先給媽媽,然後又夾一塊給爸爸,三個人其樂融融。

吃著吃著,趙君堂一拍腦袋,我想起來了。

芷楠說你這個人呀,到四十大幾了,還跟個孩子似得一驚一乍的,詐屍啊!

趙君堂說我在上飛機以前,好像看到以前周普仁的老婆小朱了。

芷楠猛地一怔,抬起頭定定地看了趙君堂一眼,說你就做夢吧,前幾天,她還跟我一起吃飯呢,我還跟她講要是走的話一定要跟我打個招呼,我還要為她餞行呢?這怎麼說走就走了,連個招呼也不打?這不是小朱的做派。

趙君堂說你以為每一個人說話都跟你一樣,言必行,行必果呀。你說給人家餞行,人家還當你說的是客氣話呢,人家會當真呀!

芷楠說你是不是看花了眼睛,認錯了人?

趙君堂說就她那樣子,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