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時,他這種風格是必然會給自己招致麻煩的。
蘇東坡不知道他下一行寫什麼,而且也並不在意。在他那天才橫溢之下,他往往抓住一個題目就接連寫四五首詩,而且用同樣的韻。有一首詩,開始就寫天欲雪的氣氛,他這樣開始:
〖天欲雪,雲滿湖,樓臺明滅山有無。〗
接到他詩的朋友寄和詩回來,蘇東坡又答以詩寄回去,詩的開頭如下:
〖獸在藪,魚在湖,一入池檻歸期無。〗
朋友再和,他又寄第三首如下:
〖東望海,西望湖,山平水運細欲無。〗
第四首開頭如下:
〖君不見,錢塘湖,錢王壯觀今已無。〗
他的第二首詩惹出了麻煩,因為他的思路一直順著魚和獸失去了自由的方向發展下去。從此處一步就會跳到在監獄中被鞭打的囚犯,還有那些囚犯的妻子兒女也被關入監獄的事。在這些長詩裡,他必須押前面字句的韻,而思想也自然要順著那些同韻的字發展。這詩裡有兩個要押的韻腳,一個是“道”,一個是“摹”。在一首詩裡他說:“作詩火急迫亡速。”在另外詩裡自然寫出“歲荒無街歸亡速”。在押“摹”字韻時,他寫出“孤煙落日不可摹”;但在另一首詩寫囚犯時,他又說“鵲則易畫虎難摹”——這分明是指暴政了。
蘇東坡這個人,快樂時很難說不快樂,不快樂時也難做快樂狀。好多朋友和他通訊,彼此作詩相酬唱。這時劉絮和李常都在九江。孫覺在湖州,在杭州達北不遠。這些都是反對王安石新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