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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得太冷。見老爺兩眼直勾勾地看到自己,從心裡產生極大的反感。

“再脫!”夫人拍著桌子,那翠鶯瞅了她一眼,示意請老爺迴避,但已經斷定了她偷走八百兩銀票,連一舉一動都帶著賊的法相和韻味,再說平時用色相取悅老爺,時常眉來眼去,苦於抓不到辨子,現不懲罰更待何時,於是冷笑著說:“可能床都上了,還有什麼不可見人的東西?平時都會使眼色勾引男人?這會子反倒懂得廉恥不成?統統給我脫光!”

那可憐河南女翠鶯為了刷洗清白,用手束住一綹飛發,用嘴咬住,自己毅然把上下的襯衣襯褲都脫掉,僅剩下白綾肚兜和褲衩。

“你們這些都是一路的賤貨,還不給我搜!”丫環柳春、方萌,使女胡秀、杜麗,平時在爭寵中都嫉妒她得到老爺和夫人的賞識,現在可以在夫人老爺面前表現自己的時候,聽到夫人一聲令下,四人一齊動手,連肚兜、褲衩也都扒個一絲不掛。那朱明卻毫不動聲色,任其夫人作為,而且那雙貪婪的眼睛一刻也不離那凍得發抖的胴體。這些丫頭、使女先搜了一遍之後,又把衣褲一把抱過來,請夫人核搜。鮑文君也不接,背過臉去:“還不快給她穿上帶走!”

這四個丫環、使女這才回過神來,七手八腳地給她穿上,扶她到偏房裡休息。

縣令朱明又暗地召集心腹,進行徹底的搜查,但連影子也沒有見到,內院四周雪地上又無任何痕跡,內外五十步內連腳印都沒有,大家都覺得奇怪。最後還是夫人精明:“老爺,那送紅包的就是樓洪,這個災星的降臨決沒有好事,當時我要把她趕出去,你還不肯呢,如今狐狸尾巴露出來了!”

“你有完沒完?”知縣一聽到這個醋罈子。心裡就發毛:“如今銀票找不到,給人家抓了辮子。要是有人向知府告我們一狀,那我這個捐官就做到頭了。”

“這八百兩銀子丟也就丟了,難道要我們賠出不成?反過來倒過去他們的用意無非放人!”夫人一本正經道,“在這個案子上你文分未取,那些師爺、差役、牢頭誰不撈飽了腰包。你聽說了沒有,人家在振豐大酒家開設了房間,設立了錢莊,坐鎮撒錢,連那些徒有清名的文人武士都狗舔屁股似的跟著他團團轉,又吃又喝又拿的,聽說已經散了萬把兩銀子,只有你這個愚忠的‘傻’官才矇在鼓裡呢,你不會頭腦稍開竅一點,命師爺寫個無罪釋放呈文,以向知府備個案,如有質疑,再作理會。你先放了她,人家感激都來不及了,還會計較八百兩銀子?這銀票也不用找了,權當我搓麻將輸了,免得興師動眾,鬧得內外翻了個,讓那些用心不良的閒遊百姓留下話柄。”

“眼下只得這樣了!”

“老爺、夫人快來呀!翠鶯上吊死了!”外面傳來一片嘈雜,驚呼之聲……

翠鶯之死給朱明帶來了很大震動。一邊趕快備好馬匹、軟轎,叫夫人及三位丫環使女連夜起程回江山老家‘過年’。自己身邊只留位頭面清秀些的柳春陪伴使喚。一邊設法託人到鄉下找來已經定居本縣境內的河南佬馬國富,說翠鶯氣性重,因一件小事,夫人責怪了幾句,就想不通自殺身亡。看她在伏侍老爺、夫人多年的分上,支付安葬一切費用,並給老馬二百兩銀子,以示‘關懷’。那老馬雖然心痛自己的孩子,但人死不能復活,狀告朱夫人虐殺又無證據,見縣太爺講得話中有話,眼裡含著滾動的淚花,也已仁至義盡,於是要求運回自己安葬。朱明是個有心計的人,說,“也好!”立刻指派車轎役夫,把老馬伕婦及翠鶯靈柩浩浩蕩蕩護送厚大源頭嶺上村厚葬。朱明前去弔唁,一時轟動一片,說縣太爺畢竟有氣度,死了一個丫環,還不是死了一條小狗一樣,誰來過問?可本縣太爺則給予厚葬,親自轎馬登門弔唁,還賞了兩百兩紋銀,足以置良田二十餘畝,老馬伕婦後半生世無憂矣!誰知朱明自有心曲,翠鶯的亮麗溫柔早已撥動了他的心絃,早已欲收娶為偏房,但由於河東獅吼,遲遲不敢啟齒,以致一個意中人由於自己一時糊塗,令其掉進夫人的醋缸被淹沒了。

家院是位六十多歲老頭,他除了看好內眷居家門以外,還負責院內的清潔衛生,修樹木,栽花種草。翠鶯死的前三天晚上,他正提著木鍁鏟路雪,忽然從那梧桐樹上嗖地一聲飛過一隻斑鳩,並灑下許多雪塊,那南側古老樓房大窗裡突然飛出一條人影,引起他的注意。他走過去一看,什麼也沒有,雪地裡也沒有腳印,疑心自己人老眼花看走了眼也有的,只好把疑問悶在肚子裡,誰知今天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一位品貌極好女孩,還沒有過十八歲生日,就做了弔喪。可見那天晚上看到的人影並非走眼,而是尋求替身的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