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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晴時無陽陰無雨

——晾靴

知縣看了半天,不得要領,鮑夫人指點其字句道:“晴時無陽——晴即亮也,晴而沒有陽光的地方必是高大敞亮的屋宇,一般可以理解為廟堂、衙門“陰無雨——陰者,暗也,無雨即非露天矣,暗而又有庇護之所,即牢獄也。

晾——日、京即景也,靴可為革和化。革近似草字,草加化即為花,景花——這不是下在死牢裡的女犯景花麼?”

朱明吃了一驚,當即命兩個衙役趕去追回樓洪,兩衙役過了兩個時辰才直回來稟報:那樓洪偕丈夫捲包逃逸,去向不明。

“壞了,這銀子來路不明!”朱縣令急得直蹬腳,“裡面有套,千萬別上當,銀子一分也不準動用!”

“先把八百兩銀票存放好,等找到樓洪,退給她不就行了!”

“你說的也是,這可不是小數目,按大清奉祿,當朝一品才一百八十兩,二品一百五十兩,三品一百三十兩,四品一百零五兩,五品八十兩,六品六十兩,像我素金頂戴的七品縣令,年奉不過四十五兩而已。”朱明把八百兩銀票和字幅包在一起,想交給夫人儲存,誰知夫人早已退出書房,到廚房裡親自為縣令整治晚飯去了。這個有分量的紅包不知放哪裡好,最後只得暫時塞進衣袖的口袋裡。翻開“資治通鑑”讀了起來。

不一會,使女端進一盆炭火,又隔一會,翠鶯呈上香茶,朱明雙目離開書,一把捏住翠鶯粉嫩的手拉向自己的懷裡:“你的手都涼了,也一起來烤烤火!”

“老爺,被人瞧見有多不好!”翠鶯在他臉上印了個唇印笑嬉嬉地掙脫,拿了托盤,慌忙逃逸。

朱明激情剛剛被她撩撥起來,就讓她逃脫了,甚是懊喪。於是拿起火箸,百無聊賴地撥著炭火,那爆飛的火星濺到他那件圓領鸂鶒補服上,怕補服受損,忙脫下來彈一彈掛在獨木衣架上,然後繼續烤火。

“老爺,晚膳備好了,夫人請你到膳廳用餐!”使女站在門口喊了一聲,就回頭走了。

朱明到了膳廳,同夫人對面坐下用餐,四五個使女、丫環齊齊站在那裡侍候。夫人見他只穿著絲襖,不見官服,就問:“老爺,你的補服呢?”

“哦,方才烤火,怕火星濺到,才脫下,掛在衣架上吶!”說罷,縣令起身去取。

“老爺請坐,一樁區區小事,何必躬親?叫翠鶯取來便了!”

朱明重新落座,翠鶯轉身出去,見那書房的獨柱衣架上果然掛著補服,隨手取下,掛在手腕上奔進這膳廳,交給正在用膳的夫人手裡,前後不過幾分鐘的時間。

“你查一下袖袋,那銀票和字幅全都放在裡面!”知縣吃罷飯,從使女手中接過香茶,呷了一口說。

“沒有,什麼也沒有!”夫人慌張走過來了。著急地問:“老爺,你是否會記錯?補服上所有的可以存放票據的袋子都檢查過了,也抖過了。什麼東西都沒有!”

“這絕對不可能!東西是我親自放進去的,而且離現在還不到半小時,怎麼會不翼而飛呢!”知縣捋著稀疏的長鬍子,把審視的眼光從每個人臉上掠過,掠到翠鶯時,剛好四目相接,她立即想起老爺拉到懷裡烤火之事,臉上立即上了紅潮。朱明忽然省悟,隨即喝道:“你這死丫頭,這銀票莫非你拿了!”

翠鶯趴下跪在冰冷堅硬的烏磚地上,渾身發顫,聲淚俱下:“稟告老爺,當年我父母帶著我從河南花園口逃荒到江山,你們收留了我,免於入伍餓殍,你和夫人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敢背主貪財,自甘墮落呢?”

朱明面對跪在面前水靈靈的姑娘,說的句句入情入理,看那紅撲撲的臉兒很像一個人……死牢中提審過的女犯景花,真是愈瞧愈動人,再說一起烤火時還親了自己的臉,方才無根無據地一口咬定她真有些後悔。

“住嘴!”夫人見老爺心神不定,十分惱火,遂命使女:“快通知家院,你只說老爺吩咐,今天這內院不準放進一個人,也不準放出一個人,所有院子各護衛原地待命,不準串門妄動,縣太爺掘地三尺,也要查個水落石出!”

翠鶯等五位丫環使女離知縣朱明和夫人鮑文君不到五步的地段齊齊跪下,齊聲請求:“請老爺、夫人搜查!”

“賤人!侍候了這些年,連這點規矩都不懂!搜查還要我和老爺親自動手嗎?還不趕快衣服全給脫掉!”

四個丫環、使女跪在那裡一動不動,唯有翠鶯把外衣脫了,接著又把外褲脫了,只剩下襯衣、襯褲,翠鶯原是北方人,較為耐寒,又是青春年華,氣血旺盛,並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