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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喪幽靈早在明月清風中游移,他頓時覺得毛骨悚然,連忙逃回那崗亭。

其實老家院看到的並非幽靈,而是身懷絕技的丁林曉。三天前,他從後牆翻入縣令的內院,選擇那幢廢棄多年的老宅隱藏下來,他從那堆雜亂的堆積物中翻到幾罈陳年老酒,以燒雞,金華酥餅配酒,隱伏了三天三夜,白天睡覺,晚上活動,把居室及人員活動規律摸得滾瓜爛熟。

樓洪送銀票來時,他正好臥在鐵尺大梁上,把樓洪與夫人、夫人與朱明的接觸,紅包的走向都看得很清楚,因為夫人會客堂和書房都在一幢房子裡,下面用花格子壁門隔開,而上面是通空的,甚至於知縣調戲丫環,把銀子放進補服袖袋都看得一清二楚。

一會兒知縣出去吃飯,他從硃紅漆中柱上滑下來,紅包得手後,又躥上大梁,運用輕功,從天井裡翻出,在屋頂上行走如飛卻毫無響聲,然後沿著歇山,抱住翹簷,雙腳一蕩,夾住院內的毛竹,再用雙手一推,利用毛竹的韌性,彈出牆外五十多步。因此儘管厚雪封院,卻落個大雪無痕,未留下任何腳印,使眾多捕快、衙役無跡可尋,束手無策……

欲知事後如何,請讀下回。

第六十三回 出冤獄鳳歸榮鄉里 入寒流龍迥獨徘徊

景花情殺程鴻招致牢獄之災的訊息早已家喻戶曉。陰陽街的絕代佳人和她的豔聞軼事當被人們淡忘的時刻,她卻意外地獲釋了。

最不可思議的是,護送她回來竟有衙門裡的差役,這哪裡是釋放?倒有點像當官的太太回家省親……

陰陽街人那裡見過這種陣勢,姜順茶館門前有片開闊地,茶客們對這一切都一目瞭然,街上行人紛紛湧過來,翹首以望,七嘴八舌地議開了:“朝裡有人好做官,別看景明在村上是個芝麻官——‘副保代副’可他的能耐大到可把天拆開瞧瞧。不用說把‘保代副’耍得團團轉。連縣衙紹興師爺都俯首聽命。他一出場,連那些秀才,太學生都為他鳴囉開道。他要風有風,要雨有雨……”

村人大都以異樣的目光注視著姜家風雲變幻。姜順眼看那頂轎和護送的人們已消失三七公的堂屋裡,就感慨地說:“那縣令見她有些姿色,免了殺威板不說,連坐牢都叫人侍候。這次出獄也大有蹊蹺,當今世態,唯‘色’可倚哩!”“‘色’固然可居,但權可羅色,錢又可換權,這錢才是龍頭老大!”時下還披著大風袍的姜傑捋著蔥根似的大鬍子,夾著白眉下那雙狡黠的小眼睛,笑道,“據說兩家為了保住這顆瞧得過去的粉頭,銀子流水似的花。樹叢沿那頭連前廳後堂樓都賣了。還典當了一百二十石良田;這頭呢,那五虎將把長年累月堆積起來的金山銀山都打進那無底洞裡去了,有人估計這個!”。

這位令人生畏的廩生打出七個指碼,姜順猜道:“七百兩?”“何止七百兩?七千兩!”“沒那麼多吧!就是陰陽街首富姜庚也拿不出這許多!”“你沒聽說麼,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這個靠金錢捐來的七品官十萬沒有撈到,四五萬總會有的;他還能做蝕本生意麼?不從她家刮些來到那兒要去?”

……

景前、景聚等在天井裡擺上香案、供品,範氏破例率家族對天齊齊跪下,親自禱告:

姜家擁有今日乃是上蒼有眼,憐恤下界平民所致,也是祖德昭彰,惠及祖孫三代。故舉家沐浴薰香,置三牲,酬勞福祿暨九天神聖,保佑我全家轉危為安,消災消難,人丁興旺,家道平安!

祭畢,收了供品,安排各路親友來賓入席。西間中堂安排了三桌,上房一桌。丁林曉,樓洪是姜家的大恩人,被邀入上房,由範氏,景花親自招待。對城裡一般文人好友由景明親自陪飲。酒後茶上。這些落第秀才個個能言善辯。大談官場腐敗,針砭時弊及在拯救景花出獄過程中自己所作種種努力,這一切又是為了姜家小女的安危。對景明慷慨解囊大家著實讚賞了一番。值到客人們多數已散去,日已斜西,才各收了一大包土儀告辭,景明一直送到官大路才告別回家。

上房的丁、樓兩位俠士俠女喝了一天酒,見天色不早,意欲回城,在景連、景花執意挽留下,才同意留下盤桓幾天。

樓洪原籍蘇州,自小被人販子拐賣,流落江浙一帶,成了煙花女子,後來遇到丁林曉,他傾其所有把她贖身出來,後來由於生活所迫,不得不把他們所生女兒送給別人,自已做了朱縣令家的奶孃。

樓洪在姜家逗留期間,與玉林、景芳等心性相投,極為融洽,特別喜歡小孩,景花就讓在襁褓中的龍鳳胎小名叫天生、地湧認她做了乾孃。

丁林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