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權階級的問題說到底還是利益分配的問題,從人類進入了階級社會以來,這個問題始終就是最核心的問題,從歷史發展的角度看,分配製度總體而言是趨於公平。
當然,這種公平也是分物件和分國家。投胎在三哥那個地場就不要指望獲得北歐的人權待遇。能投胎在發達國家不管怎麼說還是比投胎在發展中國家要幸運。
換句話說,不同時期的俄國,這種公平也是不一致的。比如投胎在沙皇時代,除非你是貴族或者資產階級,那真心不要指望享有多好的人權。蘇聯時代的老百姓不可避免會遇到很多生活問題,但整體而言還是比沙皇時代要強。
不過,蘇聯時代的普通生活水準和發達的西歐平均生活水平比起來,就又要第一個檔次了。而這種差異就是導致所有問題的根源。沒有比較,就無法顯示出差異,如果全世界都是老子崇尚的那種小國寡民的生活狀態,估計很多老百姓當牛做馬還覺得有幸福感。
蘇聯的問題就在於同時代的對手們太強,讓國內的老百姓一對比就顯示出了極大的差距。再加上少數特權階級的腐朽生活又放大了差距以及拉了仇恨,自然是千夫所指。
這種情況要麼就學“曹縣”,跟金家父子的那一套閉關鎖國的愚民政策,將老百姓都當二傻子忽悠。不讓他們發現真實的差距,這樣能混一天是一天。但是哪怕是曹縣也有多不勝數的脫北者。可見封鎖和禁錮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辦法。
套用馬克思他老人家的話說,解決問題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發展生產力,生產出更多的物質產品以滿足老百姓的需求,將大傢伙的需求都滿足了。一切問題自然是迎刃而解。只不過那種大同社會連老馬都加了一個前提——生產力空前發達。
這個空前發達究竟要到什麼樣的程度,說實話,就跟有關部門是一個路數的。都是一個很模糊的指標。反正哪怕是到了21世紀,世界一哥美帝的老百姓是還沒過上老馬夢想中的生活的。至於比美帝還要壕的中東油霸和北歐聖母,雖然日子是過的不錯,但是要說徹底的實現了大同,也是扯淡。
反正到22世紀看看老馬的預言能否實現都是個問題。而且在李曉峰看來問題的關鍵不在於物質的豐富程度,而在於人心沒有止境。這麼說吧,一百年前,華夏人普遍在貧困線以下掙扎,那時候對普通老百姓來說能不打仗有安寧日子還能吃上飽飯就是大同社會了。
而一百年後呢?華夏老百姓的慾望還僅僅是吃飽肚子嗎?恐怕頓頓有肉吃有衣穿都算不上啥天堂。找老婆都得有房有車。而要實現所謂的幸福感恐怕代價更高。
而這就是問題的關鍵,一百年前頓頓有大米白麵就算幸福,而今天有房有車都是最基本的。生產力的進步真的能跟上人類慾望的拓展嗎?這麼說吧,人類的眼睛總是隻盯著生活比他們好的那個群體,人家有的他也想要有。
客觀上說這促進了競爭有利於人類發展生產力,但與此同時隨著慾望的膨脹,當這些慾望無法實現的時候,問題就產生了。一個簡單的道理,憑什麼你丫開汽車老子就得蹬三輪?憑什麼你丫住著豪華別墅,老子就得租房?這種比較在正常範圍之內。是有益的,但是當社會兩極分化嚴重的時候,這種比較就會放大人心中的負面情緒。
蘇聯的情況就是如此。你想想,如果特權階級僅僅比普通老百姓強一點,負面情緒還會那麼強烈嗎?當你丫一個堂堂中央委員都只能踩腳踏車上班,那普通老百姓還會覺得走路坐公交不公平不合理嗎?
可能他們依然對生活不滿意,但發洩的矛頭恐怕不會對準高層或者制度。這就是華夏太祖那個時期,老百姓日子過得緊巴巴的,但是沒有多少人覺得上面的都是狗官,都是敲骨吸髓的王八蛋。因為大家的差距沒有拉開,都在過苦日子。
但你要說太祖那個時期的官員都是廉潔奉公。都是人民公僕,那狗都要笑了。普遍的貪汙受賄可能沒有。但是佔小便宜官僚主義作威作福什麼,絕對是還是廣泛存在。甚至越是芝麻綠豆大點的小官這種現象就越普遍。當年一個街道主任都是土皇帝,說你們家哪個小子姑娘下放那就得下放,說你不能參軍上大學那就是一點兒戲都沒有。要找他們辦點事,一樣是事難辦面難看。總而言之,他們一樣會“合理”的撈好處,只不過這種好處不是後來的幾十萬、幾百萬和幾千萬的大交易,可能是一匹布、一盒煙或者幾斤肉。
反正說穿了,有利益的地方就會有私心,永遠也不要指望所有人都公正廉潔,尤其是官僚,手握權力的他們,想要變壞實在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