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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腳筆直地在樓道上走過。

“我叫姚文元,在中共盧灣區委宣傳部工作。”年輕人一邊、說著,一邊遞上了工作證,然後畢恭畢敬坐在對面。

王若望這才第一次知道姚文元是個什麼樣的人。不過,他不知道來者何意。

“王老師,是這麼回事……”年輕人開啟了拎包,拿出一大疊稿子和信件,放在王若望面前。剛放畢,他的手就縮了回去,規規矩矩放在兩個膝蓋上。他早就從父親那裡聽說,王若望也是三十年代的左翼作家聯盟成員,非等閒之輩。王若望原名王壽華,只因崇拜法國作家羅曼·羅蘭筆下的約翰·克利斯朵夫,取“約翰”法語諧音“若望”為筆名。王若望用目光掃了一下那些信件,上面都蓋著《文藝月報》編輯部公章。一封封都是退稿信。

“您看,能不能選一篇登一下,扶植一下青年作者?”姚文元遇上緊張的氣氛,講話不由自主地有點結巴起來。他退了一步,又說了一句:“或者把幾篇稿子合併一下,併成一篇,登一登?”

看著姚文元的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王若望說道:“你把稿子留下,我們研究一下再答覆你。”

姚文元連聲說“謝謝”,倒退著走出編輯部的門。

姚文元走後,王若望把這一大疊退稿,又轉給唐彛��

這一回,唐彛�兇邢趕傅賾幀鞍荻痢繃艘槐椋�Γ���菰鐧惱�問跤錚�氖俏囊綻礪畚惱攏浚�

“還是退稿!”唐彛�翟諤舨懷鮃黃�矗�參薹ā安ⅰ背鮃黃��壞米敖�桓讎Fぶ醬笮歐猓�嘶沽恕扒嗄曜髡摺幣ξ腦��

由於有著這麼一番經歷,姚文元對《文藝月報》敬而遠之。

這一回,由於上海作協的某領導的提議,要求刊登姚文元的發言稿,況且那時《文藝月報》又正缺批胡風的文章,於是便決定在一九五五年三月號上刊登,題為《胡風歪曲馬克思主義的三套手段》。

這一回不再是“豆腐乾”了。姚文元要以“青年文藝理論作者”的身份,在堂堂的《文藝月報》上露臉,他喜不自禁了,

他吃了張春橋的棕子糖

事隔三十多年,王若望依然清清楚楚地記得。他對筆者說:就在姚文元的文章發排不久,突然,姚文元給他打來了電話。

“王老師,我的文章的清樣,能不能多打一份給我?”姚文元問。

“對不起,我們《文藝月報》從來沒有這樣的先例。”王若望很乾脆地回絕了。

“是這樣的……”姚文元解釋道,“春橋同志要看一下清樣。”

一聽說張春橋要看,王若望只得答應下來:“那就破例吧——我們多打一份清樣,直接送張春橋。”

“謝謝!”電話結束通話了。

張春橋怎麼忽然關心起姚文元來了?王若望望著桌上的電話機,久久思索,不得其解……

張與姚,在“四人幫”中佔了一半。張、姚在“文革”中,幾乎“齊步”前進:當張春橋出任“中央文革”副組長,姚文元充任組員;在“一月革命”中,當張春橋奪得中共上海市委第一書記、上海市革命委員會主任的寶座,姚文元則為中共上海市委第二書記、上海市革命委員會第一副主任;在中共“九大”,張、姚雙雙作為“文革派”進入中央政治局委員行列;在中共“十大”,張春橋成為中央政治局常委,姚文元為中央政治局委員……

張春橋與姚文元的勾結,其實並非始於“文化大革命”。

在五十年代初,一個偶然的機緣,使張春橋跟姚文元從陌生到熟悉。

他們的“友誼”淵源於上海的香山路。

在上海的四千多條馬路之中,香山路可以算是最短的幾條中的一條。它全長不過二百米長。林蔭夾道,同中取靜。

香山路屬盧灣區。當年姚文元所住盧灣區團委的宿舍,在香山路二號。上海的《解放日報》社雖然坐落在外灘附近的漢口路,而報社領導卻住在香山路九號。當年的張春橋,住在九號內一幢小洋房的二樓,底樓住著副總編王維。姚文元的住處與張春橋的住處,相距不過幾十米而已。

做著作家夢的姚文元,聽說《解放日報》社長兼總編就住在咫尺之內,便去拜望。

原先,在《解放日報》社的通訊員會議上,姚文元見到過張春橋,聽過張春橋的講話。不過,張春橋並沒有注意這個盧灣區的通訊員。

正因為這樣,當姚文元叩開張春橋的家門,張春橋的態度是冷淡的,敷衍著跟他談話。

姚文元就象那次在王若望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