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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訊工作(特別是近一年來)是有嚴重的錯誤和缺點的。據我的看法,錯誤的主要表現就是忽視新生力量,不相信群眾中會提出具有重大意義的問題。這種驕傲自滿的權威情緒終於使通訊員和《文藝報》的聯絡一天天削弱,使《文藝報》日益脫離廣大群眾……

姚文元此文寫於一九五四年十二月十六日深夜,是“看到十二月十日《人民日報》發表的周揚同志的《我們必須戰鬥》一文以後,我感到非常必要和胡風先生的觀點劃清界限”,於是急急忙忙趕著政治浪潮而寫。他自命為“新生力量”,要在反胡風運動中大顯身手了。

在批胡風大會上一鳴驚人

大約由於胡風曾在上海工作多年,對上海文藝界有著深刻的影響,大約由於當時上海文藝界的領導人物彭柏山、王元化等(後來他們都被打成所謂“胡風分子”)抵制對胡風的批判,於是上海的批胡風運動如同溫吞水一般。說冷吧,報上稀稀拉拉也登一點批胡風的文章;說熱吧,那些文章如同隔靴搔癢。

一九五五年初在上海文藝會堂召開的批判胡風大會,便是一壺溫吞水。會議在不冷不熱、不痛不癢中進行。

忽然,大會主席宣佈:“下面由中共盧灣區委宣傳部姚文元同志發言……”

一個二十四歲的青年拿著一疊厚厚的發言稿子上臺了。姚文元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他的批判調子唱得最高,鼎沸了!

這也難怪。他因為寫《論胡風文藝思想》,熟知胡風觀點,如今“反戈一擊”,便也顯得更加“深刻”!

姚文元不時揮舞著拳頭,聲嘶力竭地念著發言稿:

“胡風是披著馬克思主義外衣來掩蓋和販賣他的資產階級唯心論的文藝思想的,他口口聲聲都似乎是站在維護馬克思主義和黨的原則的立場上,一部分文化水平不高或崇拜教條的人,可能被他給黨中央報告中堆積滿篇的馬克思主義詞句所嚇倒。他的理論的危害性首先就在這裡。披著羊皮的狼比滿口鮮血的狼是更容易害人的。因此,必須剝去他的‘外衣’,把他徹頭徹尾的反黨反人民的資產階級唯心論的本質,拉到光天化日之下來,摧毀他這道‘防線’,再來深入地分析他‘理論’的每一部分。……”

在作了這番“剝去‘外衣’”的開場白之後,姚文元“揭穿”了胡風“歪曲馬克思主義”的三套手段;一日“斷章取義”;二曰“張冠李戴”、“指鹿為馬”;三曰“硬搬教條”。

於是,姚文元給胡風“上綱”了:“在擁護黨的口號下來反黨,在引證馬克思主義的詞句下來反對馬克思主義,在為人民服務的偽裝下來反人民,這種現象並不是從胡風才開始的,伯恩斯坦,考茨基,普列哈諾夫,……都曾經這樣做過,胡風先生不過是因襲他們的那套笨拙的策略而已。……”

臺下,老作家魏金枝聽了姚文元這番“宏論”。拍了拍姚蓬子的肩膀,微微一笑:“令郎大有出息!”

姚蓬子聽不出這話飽含冷嘲,得意地咧開了嘴巴。

身為《解放日報》社社長兼總編輯的張春橋,很注意聽著姚文元的每一句話。他向來是一個擅長幕後活動的人物,總是自己出主意,讓打手寫文章。眼下,他正為發現了一個“左”字號的打手而暗暗得意。

雖然事先在屋子裡關著門,把發言稿唸了幾通,然而,姚文元上臺之後,念得還是結結巴巴。他不時瞪大了眼睛,不時口沫不斷地濺到稿紙上……好不容易,他總算結束了發言——這次批判會上最長的發言。

這是姚文元在上海文壇第一次亮相——一副標準的“左”派嘴臉。

由於某人的提議,姚文元的發言稿被轉到《文藝月報》編輯,“登一下吧”!

《文藝月報》是當時上海頗有影響的文藝刊物。主編為巴金,副主編為唐彛��躒敉��

說實在的,在此之前,唐彛�屯躒敉�砸ξ腦�淙耍�佳凵�煤堋��淙凰�嵌既鮮兌ε鈄櫻�床⒉恢�酪ξ腦�艘ε鈄擁墓�印�

姚文元呢?他對《文藝月報》倒是頗為熟悉的,已經不止一次向這家有聲望的文藝雜誌投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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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有那麼一天,上海鉅鹿路六七五號那幢小樓裡,來了個年輕人,說是要找王若望。

那是中國作家協會上海分會的所在地,也是《文藝月報》編輯部辦公的地方。

年輕人收攏八字腳,儘可能使自己的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