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登“上海人民公社”成立的訊息。他連聲對毛澤東說:“改,改,我們一定照主席的意見改!”
從毛澤東那裡出來,張春橋和姚文元面面相覷。張春橋下意識地摸了摸帽上的紅五角星,猶如摸了摸烏紗帽,雖說受到毛澤東的嚴厲批評,總算烏紗帽還在。
回到中央文革,張春橋的一身冷汗剛乾,徐景賢從上海打來的長途電話,又使他出了一身冷汗:由於《人民日報》遲遲不登“上海人民公社”成立的訊息,被上海的群眾看成中央不承認“上海人民公社”。上海民心浮動、“炮轟張春橋大會”已經準備就緒,將有上萬人參加這一大會……
火燒眉毛。張春橋和姚文元不敢在北京久留,在二月十八日匆匆飛回上海。
二月二十三日,掛在上海外灘的巨大的“上海人民公社”牌子終於取下來了,換上了“上海市革命委員會”招牌。
《人民日報》終於發表了“上海市革命委員會”誕生的訊息。張春橋和姚文元這才鬆了一口氣。不過,他倆原先想搶旗幟,使上海成為全國第一個“奪權樣板”。這時,卻落了個第四名;繼貴州和黑龍江之後,“山東省革命委員會”也已在《人民日報》上亮相了!
雖說如此,由於張春橋和姚文元回上海後吹噓“在一個星期中主席接見了三次”,由於《人民日報》總算承認了“上海市革命委員會”,那個“炮轟張春橋大會”被張春橋借用“最高指示”鎮住了,張春橋和姚文元化險為夷,總算沒有在這場政治風浪中翻船。
與王、關、戚並駕齊驅
象穿梭似的,張春橋和姚文元來來回回,往返於上海和北京之間。
他們不能放掉上海,因為上海是他們的老巢,是“基地”;
他們不能丟掉北京,因為不在北京稱雄,無法奪得中央大權。
“炮轟張春橋”的浪潮象地火在上海灘下執行,不時噴射出火光,震顫著張春橋、姚文元在上海的根基;
北京,大搏鬥在持續,江青時時需要她的“軍師”和“棍子”,而張春橋和姚文元也時時需要“第一夫人”的提攜,覬覦著中南海、新華門裡的交椅。
上海,北京;北京,上海。張春橋和姚文元幾乎要買京滬之間的“飛機月票”了。
就在上海的“一月革命”鬧得地覆天翻之際,北京也大風大浪,大起大落:
“中南地區專揪王任重革命造反派”開進北京。江青和康生正在為打倒王任重而籌劃於密室,聞訊大喜,當即在人民大會堂接見。
頓時,“打倒王任重”的大字標語鋪天蓋地,貼滿京都。
於是,中共中央書記處刷掉了一個書記。
緊接著,江青順風助瀾,大聲疾呼:“王任重的後臺是誰?是陶鑄!他是劉鄧的新的代表人物!”
頓時,“打倒中國最大的保皇派陶鑄”的大字標語,又刷滿北京的大街小巷。
於是,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國務院副總理陶鑄下臺了。僅次於毛澤東、林彪、周恩來的“第四號人物”被打倒了。
中共中央書記處停止了活動。“中央文革小組”取而代之。這樣,“中央文革小組”升了一級。
一九六七年二月,譚震林、陳毅、葉劍英、李富春、李先念、徐向前,聶榮臻等對“文化大革命”的錯誤作法,表示了強烈的不滿,被林彪、江青一夥誣為“二月逆流”。
在反“二月逆流”的大轟大嗡之中,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被刷掉了好幾個,政治局陷於癱瘓。
姚文元興高采烈,居然“詩興”大發,在一九六七年三月二十六日的日記中寫道:
反對資本主義復辟逆流鬥爭已經取得勝利,群眾起來了,很高興。感而賦詩一首。
賀反‘二月逆流’勝利
畫皮惡魔現原形,
紅日噴薄夜氣沉。
敢橫冷眼驅白虎,
豈畏熱血灑黃塵!
雄文四卷擎天柱,
人民七億鎮地金。
大海自有飛龍起,
跳樑小醜豈足論。
兆文
三月二十六日
字裡行間,姚文元咬牙切齒之聲可聞。
中共黨史上出現了史無前例的現象:“中央文革小組”取政治局而代之!
可是,翻遍“中國共產黨黨章”,找不到“中央文革小組”這樣的機構!
“中央文革碰頭會”,成了中國的政治核心,成了最高決策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