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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是積極參加大辯論。”

為了開展“大辯論”,頗為“艱苦樸素”的姚文元,穿著一雙草綠色的膠鞋,光臨《文匯報》編輯部。他從包中拿出幾張紙頭,上面開列了三十幾道關於《海瑞罷官》的討論題,要求《文匯報》展開討論。

《文匯報》社忙得團團轉:每一封關於《海瑞罷官》的讀者來信都要摘要登記;每一篇準備發表的文章都要送張春橋審;每一期關於《海瑞罷官》討論的《文匯情況》都要請張春橋閱定

一天,《文匯報》社的紅色電話機裡,響起了張春橋的聲音,要總編立即去康平路。

顯然,有緊急情況。

果真,總編回到報社,囑令關於《海瑞罷官》的《文匯情況》停印。今後改出《記者簡報》,專登《海瑞罷官》討論情況,每期不標編號,只印十二份。這十二份全部送交張春橋,由他分發。

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突然變故?

張春橋沒有說明原因,《文匯報》總編亦不得而知。

直到很晚很晚,人們才得知其中的緣由:周恩來看到了載有《海瑞罷官》討論的內部情況的《文匯情況》,打電話問江青,為什麼在背後搞這些東西?江青當即轉告張春橋。從此,改出《記者簡報》,分發名單上沒有周恩來!

“圍城打援”

按照姚文元開列的三十幾道題目,關於《海瑞罷官》的討論,曠日持久地在《文匯報》上進行,一整版又一整版,連篇累犢,沒完沒了。

一出京劇《海瑞罷官》,用得著花那麼多的篇幅,無窮無盡地討論下去?

如果說要“引蛇出洞”,許許多多專家、教授都已表了態,講了話,寫了文章,幹嗎還要“深入、持久開展討論”?

在《文匯報》社,已有人厭倦了,希望早點結束這場漫無際涯的“學術討論”。

張春橋在冷笑,說了一句叫人摸不著頭腦的話:“大戰還沒有開始哩!”

他,正在下第四步棋,名曰“圍城打援”。

“圍城打援”本是軍事用語,即:“進攻的一方以一部分兵力包圍據守城鎮的敵人,誘使敵人從其他地方派兵援救,而以事先部署好的主力部隊來殲滅敵人的援兵。”現在,張春橋把吳晗當成已被圍困於城中的敵人,曠日持久地討論《海瑞罷官》,對吳晗“圍而不殲”。張春橋的目光,注視著城外的援軍……

張春橋和姚文元無日不在關注著來自北京的訊息。江青早就說過,她在北京得不到支援,才來上海點燃批判《海瑞罷官》之火。

北京,隱伏著吳晗的強大的援軍!

姚文元的長文在《文匯報》上丟擲之後,北京保持緘默。

張春橋囑令上海人民出版社把姚文元的文章排成單行本,以便到北京散發,攻入那個“盤根錯節”、“水潑不進”的“頑固堡壘”。上海人民出版社作為急件,排好了姚文元的文章,打好了紙型,就要付印。這時,江青給張春橋來電,上海不必印了,由人民出版社在北京印行。

正在人民出版社準備排印姚文元的文章時,北京的報紙終於表態了:十一月二十九日,亦即姚文元的文章在《文匯報》上發表後的第十九天,《解放軍報》和《北京日報》。均在第二版轉載,並各自加了“編者按”。次日,《人民日報》在第五版“學術研究”欄裡轉載姚文,加入“編者按”。十二月二日,《光明日報》在第二版轉載姚文,加了“編者按”,並轉載了《人民日報》的“編者按”。

張春橋和姚文元研究著北京各報:什麼時候轉載,登在第幾版,尤其是“編者按”的每一句話,都被視為某種形式的表態。

《北京日報》、《人民日報》和《光明日報》的態度是差不多的,“編者按”只是強調“百花齊放,百家爭鳴”即不偏袒吳晗,也不傾向於姚文元。唯有林彪手下的《解放軍報》,發表了“旗幟鮮明”的“編者按”,一點也不含糊地說:“一九六一年,吳晗同志編了一本京劇《海瑞罷官》。這個戲,是一株大毒草。……我們軍隊的同志,不僅要善於在戰場上進行階級鬥爭,而且要善於在政治思想戰線上進行階級鬥爭。遇到什麼事情,都要用鼻子嗅一嗅……”

張春橋和姚文元不由得暗暗佩服江青的眼力:倘若她在北京組織寫批判《海瑞罷官》的文章,即使有人寫,也無報紙會登——要不,只能求助於《解放軍報》,而《解放軍報》毫無“民間”色彩!

從北京不斷傳來“秘密”摸來的訊息,使張春橋、姚文元如坐針氈。吳晗,這個北京市的副市長,居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