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還要改名楊華,也算是史上一大奇聞,“紅顏禍水”四個字放在有的女人身上還真是恰如其份。而胡太后含情脈脈為逃跑的情人作歌,使人傳唱,直至流傳千古,在令人絕倒的同時,也透露出一個女人對感情的渴求和執著。
不過,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得著不如偷不著。我還是慶幸楊花及時飄落南朝,落得個清名。他若留在胡太后的豔巢裡一定是風吹雨打殘花敗柳的宿命。男人還是要沉著有思想的好。沒有楊華的果斷離去,今天也就少了一首傳唱的樂府,這段歷史亦會少了許多可供玩味的餘地。
(注:傳此篇是胡太后存世的唯一之作,(《梁書·王神會傳》)記其事,但《樂府詩集》歸入無名氏作,抑或胡原作已佚,此篇系後人託擬。)
參考書目、篇目:
《樂府詩集》
《南史》
《中國后妃百圖》
謝公東山三十春,傲然攜妓出風塵
前時我在南京,想去烏衣巷一遊,終因時間太緊而放棄,去烏衣巷要經過朱雀橋,兩者相離甚近。那首耳熟能詳的詩這樣寫道:“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說到底我是因為劉禹錫去的,就是想夕陽西下的時候去,看那夕陽餘暉下的烏衣巷,朱雀橋邊的野草花,站在那裡想一想曾經煊赫一時的王謝世家。當然,做這一切的時候要自動省略身後這城市的囂華。
站在歷史的遺碑前憑弔,像撲入墳墓的祝英臺,把自己融入到當中,這種感情悽豔得讓人想著就顫慄不已。現在我在一座北方城市裡,它的名字裡也有一個京字。亦是王朝故都,我在這溫暖蕭瑟的風沙城池裡,依然禁不住思慕一個南國的絕品男子——眾神仰望的謝安。
不止是東晉一朝,在整個魏晉南朝,及其後的1700年中,他的風儀落入時人眼中,後人筆下,載入史冊之中,如天空高懸的北極星,光芒閃現萬世不墮。
他一生,恰似春上花開,明光曉映,著眼處,處處是風流,使人無從說起,品性高潔,叫旁人都身不由己做了路人,遠處看花看風景,天地雖好,明白不會屬於一個人,終是不能折得一枝回去,要放下願心,留得春色獨自開。連李白,那樣絕頂風流,絕世狂放的男子,攜名妓上東山,在謝安的荒墳前仍忍不住自慚形穢,淚落如雨。
題目是李白的一句詩,“謝公東山三十春,傲然攜妓出風塵”是第一次,我覺得小白的詩裡煙火氣重,“傲然攜妓”四個字太沉,不足以說透謝安的瀟灑出世。然而有了小白的這一句,我們終於有個落腳處,一切且由東山說起。
安石真正的人生,是由東山開始啟程的。而後來手握大權的他,為了向皇帝表示自己無心爭權的淡泊意志,還建了一座“東山墅”做政治暗示。東山歸隱,東山再起,歸葬東山。這座位於曹娥江岸的山被後人稱之為“謝安山”,和“東山妓”一樣成了謝安私人的標誌。在後來的唐朝,這座山,幾乎成了所有詩人尋夢之旅的起點。而謝安在山水之間漸漸升騰成了精神圖騰,遙遙掌控著他身後的時代。
到如今,關於謝安的爭論仍不息。有人說他是有心仕途的,一開始的棄官歸隱是官職太小,無法施展他遠大的才華,不如棄之,走出烏衣巷到東山去韜光養晦,伺機再出。別人隱居是清茶淡飯閉門謝客,謝安則反其道而行之,他與當時的天下名士交遊,這樣以進為退的手段,他一生都運用的極妥當。彩袖殷勤捧玉鍾,文人雅士談笑潑墨,那個時代的文化氣息伴隨著女人翻飛的長袖,楊柳般舞動的腰肢,像煙雲一樣從東山上飄散開來。
謝安他不是倨傲,他是在守望著的,於煙花叢中冷眼旁觀天下大勢,如隱居茅廬的孔明,知道什麼時候該過自己的生活,什麼時候又得站出來,順應時代的需要。謝安的夫人劉氏問他,你為什麼不做官呢?安石回答,會有那麼一天的,這是免不了的。果然不能免。終此一生,他都是一個對自己,對世事有著清晰判斷的人,從未失誤過。
如果沒有謝萬的領兵失敗,被恆溫廢為庶人,謝氏家族急需人出來主持大局,擔負起延續家族榮耀的責任。想來安石是不會出山的,他一隱東山20年,40歲才出山,這是個可怕的數字,不要說在人壽命偏短的古代,即使是在今朝,40歲出仕也嫌晚了。何況一開始,他還不是身居要職,只在桓溫帳下的做“司馬”,從低熬起。而他也必須從林泉之間回到塵世來,卸下偶像的光環,面對大眾對他的懷疑和指責。不要以為只有謝安一個人聰明,他以隱居不出來提高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