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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片新天地,好比女媧補天造人,大氣象竟還是由女人這裡開出來。捲簾天自高,海水搖空綠。開出《春江花月夜》的寫景氣象,張若虛孤篇橫絕,終成大家。亦是由這小小女子的情思發軔。結句更難得,不知被李白化了多少意去。他的“我寄愁心與明月,隨風直到夜郎西”(《聞王昌齡左遷龍標遙有此寄》)、“我欲因之夢吳越,一夜飛度鏡湖月”(《夢遊天姥吟留別》)和“狂風吹我心,西掛咸陽樹”(《金鄉送韋八之西京》)等,明顯是受到《西洲曲》裡“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的啟發。 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3)

海水夢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如那不老實的女魅,在花陰月下屢屢相招。顯形於後世詩文中。狂

至今南邊還有些地方江海不分,過江亦只說是過海,所謂海水夢悠悠,不過是江水夢悠悠罷了,用“海”字顯得廣大浩淼,將私情也化入天地間了。連這情詩也不再是一個人的情詩,而是代代人的。抓

一直很喜歡的西洲曲,是出自民間,經文人潤色過的。卻不能相信是梁武帝所做。這個沉湎於佛道的男人,他寫幾首偈子是可能的,否則也不能和達摩老祖談禪,底子卻必定是世俗的膚淺的,那佛理於他,不是無垢心田開出的心花一瓣,而更像是婦人玩弄指間鬢上的花枝,附庸風雅的擺設而已。所以會氣得達摩一葦渡江,棄他而去。書

他難有這樣繾綣浩淼的情思,身為皇帝的他,難以這樣體貼細緻地身受相思之苦。納入江淹名下恐怕也是不準確的,還是郭茂倩好,索性歸入古辭,來無拘束,去無行跡,卻正合了這詩的天然本質。狂

參考書目、篇目:抓

《漢魏六朝樂府詩選注》 秋去春來雙燕子,願銜楊花窠裡(1)

一提到垂簾聽政,人們慣性想起的是武則天或慈禧,其實早在她們之前,就有屢屢有太后臨朝聽政的先例,更徹底的是,連垂簾聽政都省了,直接臨朝把持朝政。狂

男人遭遇了就權力難有幾個保持清醒的。女人則更甚,女子當國,在歷史上留下的印痕都很深刻,性別的不平等,當仰視變為俯視時,內心瘋魔不可遏制,一旦權力之匙開啟災難的潘多拉之盒,挑動女人的野心,慾望。連帶男人們的不滿,騷動,叛變,戰亂,血腥。諸般罪惡席捲而來,風吹浪卷,濁浪排空,人甚少能夠自覺自持。腥風血雨中更難保持潔淨無爭的心意。抓

真正可以控制住這瘋魔的奇女子很少,可以在得到權力顛峰時平淡從容而過的人更少。武則天聽任酷吏,也是她的不自信沒有辦法的辦法。畢竟江山,不是一己的私事,又怎可讓一己的私慾凌駕國家神器之上呢?書

她始終是個異數,這異數在於她終於改朝換代名正言順的登上皇帝之位。以一個男性帝王的姿態治理國家,為此而忘記了性別。她沒有把國家搞得嬴弱不堪,相反,在她的手裡推進了“貞觀之治”奠定了“開元盛世。但她對待權力需索無度的態度,對權位的貪婪,對政敵的冷酷殘忍,與所有熱衷政治權慾薰心的人一般無二。狂

之所以會提到武則天是因為讀到樂府《楊白花》,突然想起來武則天和北魏的胡太后一樣是為數不多權傾朝野的會給自己的情人寫情詩還寫得文才斐然的兩個女政治家。抓

我曾為了武媚娘那首《如意娘》而心旌搖曳:看朱成碧思紛紛,憔悴支離為憶君,不信比來常下淚,開箱驗取石榴裙。書

——日後在大明宮裡生殺予奪絕不眨一眨睫毛的女子,在感業寺的清寂夜晚會悵然寫下這樣懇切動人的情詩。這當中的錯差巨大,不禁讓人尋思,到底是人變了,還是環境變了,還是人也沒有變,只是在不同的階段,顯現出不同的追求和想法。狂

在彼時,她只想回到宮裡,那時候的媚娘,此身顛沛勞碌,即使有野心也只是一個女人的野心,回到自己的情人身邊,受他的恩寵憐惜。但後來,她漸漸嚐到權力帶來的快樂,那快樂勝過對一個男人溫柔陪笑,勝過寵冠三宮床第之歡。更大的野心漸漸茁壯破土而出,這時的武媚,已不是皇帝老公,皇后之位可以滿足的了。她像成熟的母獅,與迅速成熟的身體和心智相應的,狩獵的胃口也變得更大。抓

胡太后,胡充華。這個女人的經歷和政績同一代女皇武則天比,只能說是尋常了。然而同為女人,她們又有那麼一些相像的地方。書

胡太后本名胡承華,北魏司徒胡國珍的女兒,據說她出生時紅光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