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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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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幫著說句話,為這事他求過馮保幾次,馮保每次都是滿口答應,可就是不見他辦事……這

會兒,當李鐵嘴說出一個“泣”字兒,邱得用受了刺激,忘了情,竟嘴巴一癟,巴嗒巴嗒掉下了淚珠子。

“邱……”馮保一急,差點喊出了邱公公,虧他收口快,“邱,啊,老邱,你這是幹啥呢?”“人不傷心淚不流,讓他流吧。”

李鐵嘴同情地說。看邱得用這副樣子已是沒法談事了,馮保喊人把他扶了出去。他自己也起身準備告辭,摸了五兩銀子放在桌上,然後又問:

“泣字兒還有何解?”

“方才說過,泣與位有天壤之別。若要位子穩,得遠離哭泣之人。”

“多謝先生指點。”

馮保一拱手,出門登轎回到了紫禁城。當即就把測字館發生的事情向李太后作了詳細稟報。李太后沒想到京城裡頭竟真的還有這等神奇之人。腦子一熱,決定帶著小皇上搞一次微服私訪。為了不致走露風聲發生意外,除了馮保和邱得用,所有人都不知道這次行動。而邱得用,也因那個“泣”字兒和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第二次的出行,李太后也不讓他參加。

且說李太后一行三人進了測字館,李鐵嘴早就在客堂裡候著了。他見昨日來的胖老頭兒領進的這母子二人,雍容華貴氣質高雅,情知來了大主顧,忙堆下笑來,拱手說道:

“歡迎夫人與公子光臨,老夫這廂有禮了。”

李太后點點頭,她見這客堂窗明几淨,陳設典雅,未及答話先已有了好感。

待落座後,馮保開口說道:“咱家老爺的夫人和公子,聽說你李鐵嘴的大名,今日特來拜會。”“夫人太客氣。”李鐵嘴不知怎的,竟去了平日的傲氣,變得謙恭起來。問道,“夫人今日前來,不知想問什麼?”

“問家事兒。”李太后回道,轉臉對還在東張西望的朱翊鈞說,“孩子,你給報個字兒。”

朱翊鈞瞧著從天井裡投到桌上的陽光,信手寫了一個“日”字。

“日字?”李鐵嘴正沉吟間,忽聽得街上傳來汪汪汪幾聲狗吠。頓時一愣,問李太后,“夫人可聽到了?”

“聽到什麼?”李太后全神貫注等著李鐵嘴解析玄機,什麼動靜都沒聽到。

“狗叫,方才街上有狗叫。”李鐵嘴說。

“是嗎?咱沒聽見。”李太后說。

“娘,咱聽見了。”朱翊鈞證明。

“老……”馮保差一點又說出老奴,虧他機警,立忙改口,“老先生的話不假,咱剛才也聽到了狗叫。”

“狗叫與測字有啥關係。”李太后嘟噥一句。

“夫人,關係大著呢,”李鐵嘴目光一閃,振振有詞答道,“小公子報了一個‘日’字,那邊就有狗叫,這正好應了一句�話……�唉!”

李鐵嘴畢竟不脫賣藝人習氣,到了節骨眼上就賣關子。在座的三人都急了,李太后追問:“哪句話?”

“天狗吠日,”李鐵嘴一字一頓答道,又解釋說,“老百姓說天狗吃日頭,就是這意思。夫人,老夫看得出,貴府的前程,都在這位小公子身上。可是,眼下卻有人想欺侮他呢!”

“誰?”李太后警覺地問。

“是誰咱不知道,”李鐵嘴看了看朱翊鈞,“不過,老夫有一言忠告。”

“請講。”

“貴府僕役奴婢一定不少,查一查他們裡頭若有屬狗的,還是儘早打發為妙。”

“有誰屬狗呢?”李太后蹙眉思索,突然目光掃向馮保問,“你屬什麼?”

“屬雞。”

“哦,”李太后微微頷首,又問,“張先生屬什麼?”

“今年是他的本命年,該是屬兔。”

“屬兔好。”李鐵嘴一旁插話,“日之精為龍,月之精為兔,對於公子來說,兔是吉祥。”

李太后抿嘴兒一笑道:“老先生真會說話。”

這時,一直思索著的馮保,突然一拍腦瓜子,叫了一聲“哎呀!”

“怎麼啦?”李太后問。

“邱……他可是屬狗哪。”

“是嗎?”李太后眼裡掠過一絲疑惑。但她並不接著這話題往下說,而是問李鐵嘴,“你方才說,龍為日之華,咱家公子並不屬龍啊。”

“但他寫給老夫的那個字兒是‘日’啊,日是什麼?羲和駕六龍以巡天,咱們這些凡眼望天

,能見到龍麼,只能看到日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