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踢著。母親心裡害怕,抱著我的手都在抖。父親畢竟是家裡的中流砥柱,鎮定地對母親說出去看看,沒事兒。
父親隨手抄了一把老式獵槍,小心翼翼地開啟門,一點一點地從門縫裡擠了出去,警惕地端著槍,只見四周一片漆黑,天上無星無月,地上的積雪白濛濛一片。
“啥玩意兒也沒有啊!”父親自言自語嘀咕道,身邊木頭片子釘起的籬笆牆還算堅固,門扉緊閉,沒有因開門而造成的積雪被劃開的痕跡,院子裡除了積雪幾乎空無一物。
父親見沒有異象,放下獵槍轉身就想回屋,忽然發現了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原來剛才發出聲音的破鐵罐確實被外力推移了方位,在鐵罐原來呆的地方還有一個雪坑依稀可見。奇怪,父親心想,黑燈瞎火的難不成是有什麼長翅膀的東西飛進來不成?仔細一想,不可能,現在天氣非常嚴寒,候鳥早已南飛,剩下些麻雀等飛禽到了黑天也是兩眼一抹黑,決計不肯出窩,想健身也沒理由踢這破鐵罐玩兒啊!
想到這父親又向前巡視了幾步,這次看得仔細,果然就發現了些蛛絲馬跡:在屋門右前方五六米的地方有一連串細小的雪洞,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不仔細看就絕對發現不了。很明顯,這極可能是生活在原始森林中某種哺乳動物留下的腳印。
雪洞太深,無法看出腳印是什麼形狀。難道是惡狼來覓食?狼的腿較為粗短,在這麼厚的雪層上不會留下這麼整齊的腳印,再說破鐵罐子又不能當飯吃,它想補鐵,也犯不著跟自己的牙齒過不去。
父親一邊想,一邊不失時機地順著腳印向前摸索了幾步。院子挺大,依稀可辨腳印好像延伸到了院子的東南角。那裡籬笆高大堅固,又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隱蔽,除了白白的一片雪,沒發現任何東西。
父親心想,難不成這畜生繞了一圈從別的地方跑了?或者還能插翅膀飛了?如果讓老子碰見,一槍崩了,體型大點的殺肉吃十天半個月也沒問題!算這畜生跑得快!想到這兒,父親遺憾地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像守株待兔一樣可笑。
此時夜幕低垂,天氣冷不可耐,父親為了便於使用獵槍連手套都沒戴,雙手都快凍僵了。現在既然沒什麼大事,也不必多逗留,於是把槍往胳肢窩一夾,雙手不停摩挲,轉身回去,就這幾步路,還遺憾地回頭看看,幻想一隻肥鹿可以突然出現在面前。
然而這次父親又打住了。就在這一回眸間,肥鹿沒有出現,倒是院子的東南角好像有什麼東西抽搐了一下搶愛成婚,總裁,妻限100天!。
剛才父親看是並沒發現什麼,這時卻發現了有東西在動。定睛一看,那裡還是白茫茫一片,並無東西在動,難不成是自己看花了眼?父親心想。但在沒確定前,不會再輕易下結論了。
父親正為獵物從眼皮子底下逃走感到遺憾,又出現了這個小插曲,本來急於進屋暖和看兒子的父親心裡不免有點惱火。這麼冷的天竟然讓一個畜生耍!於是牙關緊咬,索性在院子裡來個地毯式搜尋,即使什麼都沒有也要把院子裡的雪都踩一遍!
雖然是一時衝動的想法,但父親並不是盲目地在院子裡亂跑,他首先選擇繼續跟蹤剛才發現的一連串蹄子印,打算跟他個水落石出,好讓自己不再心存幻想。
父親跟著那腳印來到了院子的東南角,腳印在這裡消失了,乍一看前方白茫茫空無一物,然而考慮到剛才有東西抽搐的小插曲,父親於是弓下腰,在這漆黑的夜色中仔細觀察了起來。就在前方的籬笆牆跟,父親發現了一塊區域的雪的紋理與周圍明顯不同,顯得較為凌亂,那輪廓,像是一隻鹿臥倒在雪地裡。父親用槍桿子捅了捅那個地方,感覺富有彈性,槍桿子並沒有像捅到雪一樣陷進去。接著父親蹲下來用手一摸,那東西的皮毛還是暖的!於是父親將它翻了起來,識得這是一隻狍子,全身純白的狍子!
面對這突然的轉機和轉瞬實現的幻想,父親心裡大喜,雙手被凍僵了也沒空去體會了。笑呵呵地抓起狍子的後腿,將它拖進了屋裡。
母親在屋內等得甚是焦躁,眼看父親出去一會兒不見回,我還是不哭不鬧地斜視著窗戶,正想把我放下出去瞧瞧,剛挪到炕沿,卻見父親拖了一隻大白狍子進來,母親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狍子,不禁驚訝地和父親一道打量起這隻白狍。
狍子通體雪白,就連鼻頭和蹄子都是純白色的,說句不好聽的,這好像一隻基因突變,得了白化病的狍子。它雙目緊閉,從它鼻頭不斷噴出的水汽可知它還活著,可能是由於飢寒交迫下了山來到村落,從門右邊的籬笆下的排水溝爬進院子覓食。父親當時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