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要吐訴。我看出她心底深蘊著巨大的苦痛,昨夜她題的那一首詩,我略略可以看出她對命運的抗爭和對負情人的嘰嘲。畫廳的氣氛為之緊張一時。我可斷定她的那首《對月》詩是有所指的,且指的是三位貴賓中的一位。”
“狄年兄是說昨夜那首《對月》?含而不露,怨而不怒,其旨淵遠,其趣難求,端的是詩品的高格。尤其是即席而賦,不假思索,更令人敬佩不已。”
“對!羅相公,今夜在翠玉崖的野宴上,我要正面與玉蘭小姐提起白鷺觀的案子,一面察言觀色,看其反應如何。慢慢再將話題轉到那封匿名信上。我思想來那寫匿名信的人一定十分忌恨玉蘭,存心要置之於死地。但無可否認,他又是玉蘭的故交舊友,故知道白鷺觀馬櫻樹下的秘密。”
羅應元的臉上閃出了淺淺一層紅潤,“說道:”這真是一個好主意。年兄,我在一旁盡力為你周全方便。“
紅日西沉時,三項官轎及扈從人馬都上到了翠玉崖。這裡周圍坡谷崗巒間盡一片蒼虯古松,翠玉崖的命名正緣由松樹的碧色如玉,一丈遠的斷崖上有一翼危亭,亭下是百丈深淵。這時夕照菲微,紫霧瀰漫,西天幾掛猩紅的落霞正跳躍動彈,掩護著太陽冉冉墜下。斷崖下真有個朝真古洞,岫雲吞吐,平日只有猴子攀援進出。山腰玉壺寺的和尚中有膽大的還來這洞壁上採擷靈芝。
羅應元吩咐就地搭下帳篷,埋灶點火,一面去那翼危亭中排下酒桌。雜役人等奔走忙碌,自不必說。
客人們下得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