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房頂上開火,步兵沿著巷子向前推進,並順著小路發動進攻。我們還沒來得及實施這一計劃,一大股德國人突然從巷子北邊的另一頭向我們開起了火。我向下望去,看見足有25個德國人,至少有兩挺德國造輕機槍,在火力的掩護下,一邊射擊一邊向我們發起了強攻,其實,他們要不了兩三分鐘,就能將我們連鍋給端掉。與此同時,我們又遭到靠近瀝青路農田以東的襲擊,就我們所見的來看,這是我們南面的一大股德軍。除了西面,我們是三面受敵。即便我們做好了進攻準備,卻也無法實施,因此只能奮力還擊。我自己在巷子的東側,可以看到德國人的進攻來自北側,只有50到60碼,兩挺機槍做火力掩護,對我們造成壓制。和我一起的是我的通訊員,二等兵羅伯特特雷特,我們都按訓練方法以左手還擊。我天生是右手,用這種姿勢開槍很彆扭,再加上我們待的戰壕太淺,給不了多少掩護。我對二等兵特雷特說,“我們必須到路的另一側去,否則不是給打死,就是被俘虜。”他想都沒想就同意了。我匍匐爬過了這條路,他緊跟著我後面開始爬,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他被一槍擊中,當場陣亡。
我們又遭遇了其他幾起傷亡,具體數字不詳。我們顯然處於一個不利的地形,沃德上尉和我交換了一下意見後,他贊成立即從西邊突圍,因為德國人顯然是企圖用自動武器鉗制住我們,然後要麼從容不迫地進攻我們,要麼動用迫擊炮向我們開火,這是常規戰術。我們既沒有挖散兵坑之類的掩體,也不處於守勢,可以說不堪一擊。
我們立即予以還擊,抵擋德國人的進攻,開始統一向西撤退。我是沃德上尉的上司,我命他帶人向西偏南方向轉移,從那兒開啟一條突破口,我負責斷後,為他們作掩護。負責斷後的有5名士兵。我們說幹就幹,幹得相當漂亮。身後沒有德國追兵,一隊人馬停止了前進,我上前去檢視情況。我走向一名躺在田邊樹籬下計程車兵,問沃德上尉在什麼地方,他說,“他被俘虜了。”我說,“他被俘了,這是什麼意思?”他說,他穿過那道門,也就是那道樹籬,門兩側一邊一個德國人,憑著樹籬的掩護,當下將他活捉了。他要麼投降了,要麼是死路一條,所以說他被俘虜了。這次行動,我還丟了二等兵亨利弗格斯,我權當他也被俘虜了。後來我才知道,他沒有被俘,他設法甩掉了德國人,和我們走散了,最後他回到了大部隊。
這次行動持續了約三四個小時。當時我們受德國人的前後夾擊,我決定在我們所在的這塊地修築一道環形工事,讓士兵們稍事休整,吃點東西、喝口水。他們到現在轉戰20來個小時,疲勞是應該考慮的事,我在這裡修了一道環形工事,可從任一方向自衛。(所幸一隊德國人沒有發現我們。)我親自偵查了一番,發現另一處比我們現在的這個地方更適合防守,於是我指揮一隊人馬轉移到了那裡,我將人疏散到農田的四周,佔據防守陣地。這時候,夜幕開始降臨,我打算稍作休整,看看明天怎麼才能趕到聖…梅爾…愛格里斯。(回憶列印文稿,美國新奧爾良國立D日博物館和新奧爾良大學艾森豪威爾美國研究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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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馬斯J布萊基
我們已整好行裝、擦亮鋼槍。這裡士氣高昂,只等一聲令下,即刻出發。因此,我們第一次登上飛機,個個激動得要命。不過,等我們掉頭返航,降落在原來那座破舊的鬼機場,回到我們原來的那張破床鋪,你想都能想到一個個是什麼樣的心情。第二天晚上,我們又整理好行裝準備出發,但這一次沒有像頭天晚上那樣興高采烈,我們仍然擔心它又會半路折回。我們打算等等再看,(等真正出發的時候)官兵們個個神情嚴肅。不難看出,他們有的在祈禱、有的在沉思、也有的在唸佛。就算有人說話,話也很少。
我是第一個跳出機艙的——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地面。我還能看見開火的地點。我跳出機艙,傘開了,我在傘下襬來擺去,我向後一擺,再向前一衝,就落到了地上。地面相當鬆軟——是個牧場。∫米∫花∫書∫庫∫ ;http://www。7mihua。com
我的降落點在空降區域以西約6到7英里。我掏出步槍(裝好),然後鑽進了一道樹籬,找地方隱蔽。我掏出指南針,想看看我現在的方位。
我得找到路的交叉口。不遠處傳來了交火聲,可等我跑過去一看,人早沒了影兒。我決定去個地方,好讓我們的人找到我。我見到一位兄弟,掏出響板兒向他發了個暗號。他走了過來,他是504團的人,但他負了傷,被告知無須再返回大陸!
沒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