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長官阿特金森中尉想,按令我們要迂迴到一座城堡後面,也就是現在的龔德蕾夫人咖啡館。我被派往那座城堡,從城堡上開火,後來我和小分隊打散了。完成任務後,我趕往那條河,奧恩河。我躍過鐵絲網。接著,兩艘運河駁船開了過來,他們從橋上朝這兩艘運河駁船開火,駁船掉了個頭,逃跑了。我也扭頭就跑,折進剛才躍過的那堵牆正背後的一條戰壕,直奔約400到500碼開外的大橋。我順著纖道一路狂奔,一邊是河,一邊是小路,然後就是壕溝,我拼命地往回跑,一直跑回了大橋,我平安地歸了隊。(回憶錄音實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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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務員哈里里德
D日前幾周,我們每隔兩天訓練一次跳傘。第一次,我傷到了膝蓋,第二次又讓受傷的膝蓋雪上加霜。我隱瞞了傷情,因為我很想參加D日的行動。
給第3傘兵旅的作戰指示簡潔明瞭。我們要飛越聞名遐邇的大西洋壁壘,空降到內陸3到4英里的地方。其中一個營攻打戒備森嚴同時也是登陸海灘制高點的炮臺。餘下來的兩個營炸掉迪沃河上的兩座大橋,阻止德軍前往該地區增援。任務完成以後,我們要結成一條保護盟軍橋頭堡右翼
的防線。作戰命令都在我們這支訓練有素的傘兵旅的能力範圍之內。6月5日下午,我們到機場集合,過了許久,我們才登上送我們出征的達科塔。午夜前不久,我們起飛。__
飛機上以往是打打鬧鬧,但這一次,大家都感到這一刻的神聖,機上是暫時的平靜。飛行員說我們現在伯恩茅斯上空,直接飛往諾曼底。忽明忽暗的月光下,英吉利海峽顯得冰冷毫無生機,但沒多久,也可以說是突然間發出了預備跳傘的指令。我們面朝後排成一排,掛好開傘索,按慣例互相檢查了傘具。紅燈一亮,提醒我們注意跳傘的秩序和準備工作。我們四周突然響起了防空炮火聲;飛機拉昇過程中猛烈的顛簸讓我們倒吸了一口涼氣,飛行員告訴我們,這是發射“讓敵人做縮頭烏龜”的殺傷性炸彈造成的,我們這才放寬了心。綠燈亮起,我是第十二個,迅速走向機尾、到艙門口右轉、一隻手抓住門框助跳,再加上背後跳傘長一隻穩健的大手一推,我跳了出去。向後的氣流似乎比以往還要強,但傘還是迅速地開啟了,我懸在諾曼底上空。我的戰鬥從這一刻開始。
防空炮火令人難忘;一顆顆曳光彈優美地向空中升起;遠處一架飛機像一團火球急速下墜。離地面越近,夜色越濃,沒幾秒鐘,我就降落到了地面。這是一次落湯雞似的降落!時間是凌晨1點20分。我降落在一片淹沒地帶,幸好我降落的地方水深只有一英尺左右。我脫了降落傘,裝好了槍,我開始尋找標記,但落進水裡顯然是我偏離了方向。指示我們集合地點的獨一無二、大而亮的綠燈不見了,四周是裝備箱發出的星星點點的燈光。
走向光束的途中,我跌進了一條深溝。淹沒這個地方前,德國人每隔一小段就挖一條又長又深的溝。夜裡根本就看不清,實踐證明,跌下去比爬出來容易。被水嗆了三次以後,我碰到了我們通訊班的人。我們決定一起走出去,時不時還要趟過沒肩深的水,蹚了幾個小時,才抵達陸地。悽慘的是,在一些水較深的地方,我們看見降落傘蓋在水面上化成一朵朵絲暈。我們可以斷定,這些官兵沉到了水底,無法掙脫身上沉重的裝備。許多官兵就是這樣死的。
遠處,在我們所處和本該抵達的位置中間,戰鬥越打越烈。戰線顯然是越拉越長,我們實際是站錯了陣地。D日下午晚些時候,我們來到了一座農舍。觀察了一陣後,我們敲開農舍的門,受到了這家人和在此藏身的傘兵的熱情歡迎。
雖說恐怖、疲憊不堪,但我有一種安逸、神秘和出乎意料的感覺,上帝與我同在。(回憶列印文稿)
第35頁 :橫渡海峽、掃雷和海軍炮擊
第五章
橫渡海峽、掃雷和海軍炮擊
同盟國海軍對諾曼底登陸投入了超過1200艘戰艦,這一數字包括7艘戰艦、2艘淺水炮艦、23艘巡洋艦。逾四分之三的戰艦屬於英國和加拿大,
16。5%出自美軍,餘下的出自自由法國和流亡人士參加的其他同盟國,如荷蘭、挪威、波蘭和希臘。不單這些,你還需要了解另一組資料:不下四千餘艘執行特殊任務的艦艇、運輸船、登陸艇和船隻不得不橫渡英吉利海峽,在某些情況下,運輸船還要充當登陸艇的開放碼頭。
西至萊姆灣,東至泰晤士河口,甚至北至費力克斯托〔47〕,但絕大部分部隊從普爾和朴茨茅斯之間的港口出發,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