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呵呵地,“勞你想著了。”
“我做小輩的,還不是應當的麼。”面對何老孃的誇讚,陳二奶奶十分謙遜,笑,“這琴是給子衿的,專門是孩子用的小琴。前兒聽二妞說我才知道,子衿沒合適的小琴,正好,我孃家叔叔就是開樂器鋪子的,連二妞她們的琴也是在我叔叔鋪子裡置辦的,索性我就給子衿定了一張,如今剛送來我就給子衿帶過來了,子衿看看,可合手。要是哪裡不好,咱們不是外處,去改也方便的。”
不必何老孃說,何子衿立刻擺著兩隻小肉手道,“這怎麼成呢?我聽說琴很貴的。二伯孃肯定花了很多錢吧。我不能收二伯孃的東西。”她其實心裡歡樂的緊,恨不能現在就把琴扛自己屋裡,如今拿個臭架子出來,無非是假假的客氣一二罷啦~
陳二奶奶一把摟過何子衿,笑,“看這丫頭,還跟伯孃客氣起來了。這原就是給你的,什麼貴不貴的,你拿著使就是。”
何老孃眉開眼笑,“你伯孃不是外人,拿著吧。好生跟著薛先生做學問,也就不辜負你伯孃給你這麼好的琴了。”
祖孫兩個一唱一和,何子衿此方與陳二奶奶道謝,收了陳二奶奶送她的琴。她覺著自己運道不要太好。琴是很貴的東西,何子衿也沒那種野心要學個才女,故此,薛先生教琴的時候,薛先生看她沒有琴使都是讓何子衿用自己的琴練習,只是薛先生的琴是大人用的,何子衿用來的確不大便宜。後來陳二妞主動讓何子衿跟自己共用一張小琴,何子衿就跟陳二妞一道用了。
彈琴這種高雅的活動,何子衿沒啥興趣。但如今有人免費送她一張琴,就是看在銀子的面子上,她也不介意變得有興趣一點。
陳二奶奶笑,“以後小姐妹們一道好好學習。”
沈氏沏了茶請陳二奶奶嘗,何家的茶,自不能與陳家比的,不過,陳二奶奶還是讚了聲“好茶”,讓何老孃十分有面子。
陳二奶奶這樣客氣的攜厚禮而來,又百般奉承何老孃,必是要留飯的。沈氏去廚下令周婆子添幾樣菜,何子衿三姑娘很有主人樣的陪著陳二妞陳三妞說話。
陳二妞陳三妞與何子衿是同窗,每天相見,是極熟的。唯有三姑娘,陳二妞陳三妞是頭一遭見。見三姑娘只梳了個雙鬟髻,頭上光溜溜的連一支絹花都沒有,周身全無半點首飾,比兩姐妹帶來的丫環還要寒酸幾分。陳三妞還好,她年紀小,陳二妞就不同了,這個年紀就知道在課堂上拉攏何子衿,且手腕比橫衝直撞的陳大妞要委婉的多。陳二妞的心眼兒也是極多的,片刻間已琢磨出三姑娘肯定在何家不受待見,不然也不能這樣素淨。想到這裡,陳二妞又聽母親與她說過三姑娘的來歷,不禁對這位只大她一歲的遠房表姐有些輕視。
憑陳二妞的心眼兒,當然不可能在言語上輕慢三姑娘,可也強不到哪兒去。她那種舉手投足間根本沒把三姑娘放在眼裡的樣子,何子衿都要忍不住翻白眼了。倒是三姑娘依舊談笑自若,說到自己做針線掙錢的事也坦蕩光明的很。三姑娘問,“我聽子衿說,先生也會教針線,二妞針線學的好麼?”
陳二妞便道,“誒,針線這個,先生說就是這麼個意思,略懂些也就是了,以後有丫頭婆子呢,誰還要親自做不成。”
這話何其不入流!何子衿都忍不住道,“看二妞臉說的,等我學會了,就得自己做針線了。”
三姑娘則面色不變,笑,“二妞是有福的,自然不必自己做。我與妹妹都沒有二妞的福氣,可不得自己做嗎?我聽說大戶人家都專門有針線上的人,不知可是真的?”
陳二妞矜持的點點頭,展開自己繡了梅花的衣袖,“這就是我家新招來的繡娘做的。”
“唉喲,這梅花可真漂亮,活像真的一般。”三姑娘奉承陳二妞,“這衣裳,也就二妞你穿了,我再沒見有誰穿的更好看。”
饒是陳二妞有些心眼兒,到底年紀小,也被三姑娘誠意十足的奉承話捧的有些飄飄然了,陳二妞愈發道,“凡大戶人家,衣裳鞋襪多是自己家下人做的,誰還外頭買去。外頭那些東西,不入眼不說,就是買來也未必合身。故此,凡我的衣裳,我挑好了料子,再選好花樣子,自有繡娘去做。”
三姑娘問,“可是繡花可費神了,就是上好的繡娘,一天也繡不了半隻袖子的,二妞,你這衣裳還不得起碼要繡一個月啊。那你們家這麼多人,得多少繡娘才供得過來呀。”
陳二妞道,“繡孃的活計都是分好的,有兩個繡娘專門做我屋裡的活,自然忙的過來。”
三姑娘點點頭,“那你身上這些小的針線,打個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