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就叫我一道跟著做。我不會,是李大娘著人教我的,這不難。給妹妹一個拿著玩兒吧,我手裡的紅線儘夠用的。”
何老孃道,“給你妹妹一個便罷了。你們做這個,是要多給些餘頭以免穗子線不夠使的,等那線若有剩下,你再給你李大娘還回去。別貪這小便宜,知道不?”
三姑娘笑,“我知道。李大娘看我實誠,以後能多給我活做。”
何老孃挺滿意,覺著三姑娘還不算笨,“就是這樣。你李大娘是碧水縣第一精明之人,別在她面前掉鬼。”倒不是何老孃不想佔些便宜,關鍵何老孃早跟李大娘打過交道,那婆娘難搞的很。為了讓三姑娘長期在針線活上掙錢,只得捨得這些小便宜了。
何子衿讚歎,“祖母,我發現你越來越有智慧了啊!”
“切~”何老孃將嘴一撇,十分不屑於何子衿的馬屁,“老孃早就有智慧的很,你才發現,你跟瞎子有什麼兩樣嗎!”
何子衿:我真是嘴賤!
三姑娘忍笑。
自此,陳二妞非但常給何子衿點心吃食,其母陳二奶奶私下與陳姑媽道,“聽二妞說,子衿丫頭唸書可用功了,那孩子也有靈氣。只是如今薛先生在教琴,子衿丫頭沒琴使,二妞說子衿常用薛先生的琴練習,可薛先生的是大人用的琴,子衿那個小手,用起來也不便宜。二妞就讓子衿丫頭與她共用一張琴。小姐妹兩個,親熱的緊。”
陳姑媽笑,“這就好。”
陳二奶奶看婆婆心情不壞,便繼續道,“我知道,子衿她爹要準備後年的秋闈,姑媽家不比咱家有買賣,家裡的銀錢自是先供子衿她爹的秋闈。我想著,咱家與舅家不是尋常親戚,就做主給子衿買了一張小琴使。這孩子既有這樣的靈性,又在咱家唸書,我當她與二妞是一樣的。只要孩子們好生唸書,一張琴也算不得什麼。”
“這也好。”陳姑媽贊這個兒媳一句,“你有心了。”
見婆婆高興,陳二奶奶笑,“子衿丫頭也要叫我聲伯孃,這是應當的。”哼,大奶奶一樣是伯孃,可就沒想到這個的。就是何子衿得了她的琴,何家也得知她的情。
陳姑媽點點頭,道,“你是個周全人,凡事不必我多說的,三妞也有六歲了,該是給三妞添個弟弟的時候了。”
陳二奶奶那竊喜之心一下子給澆個涼透,她何嘗不想要兒子,可以說,她是最想要兒子的!但,這種事,豈是說有就有的!陳二奶奶低聲應了句,“是,又讓母親為我們操心了。”
陳姑媽想了想,道,“要不你去跟子衿她娘打聽打聽,也是子衿五歲上有的她弟弟。先前我都以為恭兒媳婦不會生呢,誰知就有了,還一準得男,不知有沒有什麼秘方啊。”生孩子這種事,在生了五男二女的陳姑媽眼裡,那簡直就不算個事兒。跟男人幾十年被窩滾下來,怎麼能沒有孩子呢?誰知到了二兒媳這兒,前幾天卯著勁兒的生丫頭就不說了,到如今這都五六年了,是丫頭片子也生不出來了,更遑論孫子,影兒都沒一個,沒用的很。就衝陳二奶奶生不出兒子來,饒她如何周全,陳姑媽也瞧不上她。
陳二奶奶也是病急亂投醫了,道,“母親說的是,不定哪天便宜,我跟表弟妹打聽一二。”
陳二奶奶幾年求子心路,簡直可以寫一本求子不成功大全了,其間心酸坎坷自不必提。雖然婆婆一提孫子的事,陳二奶奶都覺著心口堵的慌,但婆婆的話未必不在理。陳二奶奶細思量,沈氏的確是生了閨女後幾年無孕,不要說婆婆,以往陳二奶奶都會拿沈氏當自己的安慰。想著沈氏只生了一個閨女再無動靜,好歹她是生了兩個才沒動靜的。誰料得人家沈氏一朝得男,立刻甩她三條街。
陳二奶奶思量著,沒準兒沈氏真有什麼求子秘方呢。
做了這樣的打算,陳二奶奶便沒即刻將做好的小琴給何子衿,而是挑了個風和日麗的學裡休息的好日子,帶著二妞三妞一併去何家拜訪。陳二奶奶是打著一舉雙得的主意,既讓何家知她的好,也要讓何家知她閨女的好。
天漸冷了,陳二奶奶還帶了幾塊皮子,不是啥講究的皮子,兩張羊皮、幾張兔子皮罷了。不過,只要有人給送禮,何老孃就高興,尤其這種晚輩的孝敬,是不用回禮滴。何老孃還做客氣腔,“來就來了,二郎媳婦還這般客氣做甚,外道了。”
陳二奶奶笑,“這可不是外道,我想著,今年天冷的早,正好得了幾塊兒不錯的皮子,咱家可有誰,除了母親就是舅媽了,我挑了幾塊好的,想著孝敬舅媽,不論做褥子做衣裳做手捂子都好使的。”
何老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