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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起這樣的默契,你去旅行,總要帶個禮物給我,好證明自己確實去過。我想,反正是在替你儲存記憶,也就受之無愧了。

你沒回臺北,哄我的。我假裝很精明的樣子,因為你以前這樣誆過我,而我常常上當。

“一個小時以後,我請你喝水果茶,地方由你挑。”你的口氣悠閒自在,於是我知道,你真的回來了。驀地,有一陣酸楚的情緒溫柔地湧上來,這一次,你離家太久,遭遇到的情事太折磨,像生了一場大病,終於掙扎著回到了家。

喝完茶,我們在煙塵喧囂的臺北街頭作別。(關於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去,你只說,都過去了。我也不再問。)“什麼地方可以找到臺北的明信片?”走了幾步,你轉過頭問我。書店吧。我倒著走,一邊回答。

你在找臺北的明信片,應該是寄回東京去的。那裡也有一個人,為你搜集每一個行蹤的留痕嗎?那裡有一份你放不下的牽掛在等待,可是為什麼你眼中的寂寞仍那麼炙烈?是因為你沒有察覺那牽掛,或是那等待並不合你心?

我們沒談過這件事。你只是認真地抱怨找不到好的明信片。其他的國際大都市都有精美的風景明信片,便是普通一點的城市也……是啊,我想到你寄給我的那些明信片:威尼斯的水光瀲灩、倫敦橋上的霧氣、巴黎的香榭大道、香港的夜景、印尼火山的黎明、新加坡碼頭風光、日本鄉間的向日葵花田……

我幫你找一找吧。話是這麼說,但那陣子忙著許多事,到底沒有用心尋找。你又回日本去了。

時序入了秋。

有一夜,夜已經很深了。你的電話忽然來了。聲音裡聽得見濃重的煙薰與酒味。發生什麼事了?我問。

“我剛剛參加了葬禮……現在真的是什麼也沒有了。”你說,帶著一種詭異的,我不熟悉的笑意。誰的葬禮?我問。你停了好一會兒,像被這個問題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