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夜靜,又兼地點空曠,所以聲音傳得遠,交手的距這小店差不多半里。
此時月亮尚未升起,入目一片茫茫夜色。
數騎馬栓在路樹上,在草地上,四名披著黑色風氅的武士,圍著一名白衣人走馬燈般轉動。
看裝束,四名武士是“風堡”的“旋風武士”。
白衣人獨戰四名武士,打得十分激烈。
臨到切近,田宏武看出那白衣人的裝束與自己一模一樣,也是件雪白的儒衫,只是身材比自己瘦小。
江湖上,穿白衣服的人極少,因為目標太顯著,夜晚行動不便,如果穿白,此人必有過人的能耐。
人,都是一種共通的心理,凡是碰上了與自己某些方面相近似的人時,潛意識中,便會產生一種親近感,而對他加以特別注意。
田宏武隱身路樹之後,目光隨著白衣人打轉,夜暗,距離遠,面貌看不真切,但從依稀的輪廓看來,長的很俊。
看著,看著,不由激動起來,白衣人出手,完全是師門劍路,他是誰?自已怎麼不認識?
同門中,根本沒有這麼個人……
這可是怪事,邑說天下武術同源,大同而小異,但識別一個門派,就在於那小異,尤其師門劍路,有些是別出闢徑的,別人摹仿不來,而且一個差不多的高手,大都不屑於剽竊別人的武功。
越看,越覺得判斷不訛,激動慢慢變成了不安。
白衣人大聲道:“你們再不知進退,本人要下殺手了!”
聲音尖細,帶著濃厚的童音,又像是女人腔。
四名“旋風武士”哈哈一笑。
其中之一道:“小哥兒,你的聲音可真悅耳,你是隻雛雞吧?”
說著,四支劍攻得更緊了,彼此配合得天衣無縫,的確像一陣旋窩風,這些武士都是精選的年輕劍手,經過特別調教,最能發揮威力的群攻,進退疾徐,呼應配合,形成一種特殊的劍陣。
一聲清叱,白衣人使出了殺手,悶哼聲中,一名武士退出圈子,像是受了傷,其餘三名,分毫不亂,三支劍又改變了打法,比剛才更凌厲。
田宏武忍不住要現身了,剛剛白衣人這一記殺手,正是師門絕招之一的“排雲逐月”,這謎底非揭開不可,自己離門亡命只兩個多月,難道師父又收了弟子,但這麼短的時間,說什麼也調教不出來,除非是帶藝投師,但也不可能,因為劍法中,毫無摻雜,純粹是師門路數,最可能是師門同源的弟子,可是從沒聽說過師門還有支流。
月亮升起了,清輝乍吐,大地現出了光明。
白衣人的面孔,似曾相識,但還是想不起是誰來。
突地,平空起了一聲嬌叱,一條纖纖人影,似飛鳥出林般投入場中是一個黃衣宮妝少女,不必細看,單從窈窕的身材,與鵝蛋般的臉型,便可知道她是個美人。
黃衣少女脆生生地道:“文哥哥,我來幫你收拾他們!”
白衣人大聲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文哥哥,他是誰?田宏武又困惑了。
既然這黃衣少女現身了,他只好隱忍不動。
黃衣少女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