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紹華笑了笑:“老實說,我自己並沒有信心,但是我對一個人有信心。”
任偉峰順著薛紹華的目光看過去。看到正在跟陳義斌說話的包飛揚,看到包飛揚,任偉峰不由掃了一眼桌子上的其他人,似乎這一桌人當中最年輕的就是這個包飛揚。
“薛書記說的是包主任?”任偉峰問道。現在大家都知道大宙集團與唐盛集團已經簽訂要在海州地區投資的協議。但是知道內情的人並不多,任偉峰還覺得奇怪,不知道大宙集團和唐盛集團發什麼瘋,在內資方都沒有確定的情況下,就先敲定了到海州地區投資專案的決定,根本不符合常規的商業慣例。
薛紹華看了任偉峰一眼。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任書記,說實話,我覺得我在海州地區幹得最正確的一件事,就是將包飛揚從靖城挖到海州地區,你要是相信我,就到海州地區來,以後的收穫肯定會讓你吃驚,咱們現在為了這些小利小惠爭執,完全沒有必要,太祖爺不是有一句話嘛,叫作風物長宜放眼量。省船舶公司到海州地區來,參與合資專案,可以保證未來穩定的投資收益,還可以從合資公司學到先進的管理模式和技術;參與海州地區船舶生產基地的建設,又可以將省船舶公司的影響力延伸到海州地區,並且從海州地區船舶的發展中收穫利益;有這些作為鋪墊,將來條件成熟,省船舶公司也可以另起爐灶,省船舶公司要上整船專案,海州地區有的是優良的岸線資源,省船舶公司要上配套專案,海州地區也可以為你們預留出地方。”
“敢情你們也打著將我們省船舶公司都吞下去的打算啊!”任偉峰看了薛紹華一眼,說道。
薛紹華突然把手一擺,向包飛揚那邊努了努嘴。任偉峰轉過頭去,正好聽到包飛揚在跟陳義斌說話:“陳總誤會了,就算世界造船業在向亞洲轉移,未來會向華夏轉移,但是華夏造船業的中心應該還是在滬城和金州,然後才是粵東、閩州,我就算再有野心,也不覺得海州地區的造船業可以追上他們,實際上海州地區沒有這個條件,也沒有這個必要,所以我覺得海州地區有兩家整船製造廠,也就差不多了。”
“在我看來,海州地區船舶工業的方向應該是具有一定的先進的整船製造能力,但是重點發展部分特色配套產業,比如船用鋼板、機電產品、輪機、船用機械、電子電氣等等。未來我們不會以規模見長,但一定要有特色、有技術,佔領某些細分領域,成為整個產業當中不可忽視的一支力量。”
陳文斌點了點頭,道:“既然是這樣,海州地區為什麼不能將整船製造專案交給省船舶公司來主導?”
包飛揚笑了笑,說道:“因為你們是省船舶公司。省船舶公司永遠都是江北省的省船舶公司,所以我不能夠保證你們以後會按照我們海州地區的規劃發展,海州地區必須要有自己的造船業。省船舶公司要上整船專案,海州地區也一定會支援。但是海州地區的整船專案,必須我們海州地區來主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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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結束以後,陳文斌坐上任偉峰的車,很多單位的黨政一把手之間關係都不是太和睦,這是黨政相互制衡以及分工不明確所造成的。這也是最近一兩年,陳文斌第一次主動坐任偉峰的車。
“任書記,您覺得怎麼樣?”陳文斌遞了一根菸過來。
任偉峰接過煙,捏在手上,並沒有要點燃的意思:“海州地區的態度很明確,信心也很足。”
陳文斌點了點頭:“任書記會不會對海洲人的信心感到奇怪?”
“之前有,不過現在大概能夠猜到一點,應該跟那個包飛揚有關。”任偉峰說道。
“是啊,這個包飛揚的情況我倒是瞭解過一些,他在靖城市的時候乾得很出色。那時候他還不過是靖城北部一個與海州地區相鄰的窮縣的副縣長,他去了以後愣是製造瞭望海奇蹟。”陳文斌說道:“薛紹華應該很早就盯上他了,在省裡運作了兩年左右,才最終將人要到海州地區。”
“包飛揚到海州地區這幾個月,似乎也沒有什麼讓人矚目的動作,之前去東南亞招商,似乎還遭遇了滑鐵盧,後來他就找了那個韓國山水公司來投資,東南亞那邊又突然來了一個考察團到海州地區考察,再後來就是現在這個合資專案。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陳文斌搖了搖頭,在包飛揚的身上,他看到的很多謎一樣的東西。
任偉峰道:“薛紹華說,將包飛揚挖過去。是他在海州地區做得最重要的一件事,似乎這個合資專案就是包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