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聯升的臉色不由微微一沉,這個包飛揚還真會打臉,他今天中午回去心情為什麼要不好?
“禁酒令的第二個目的就是禁止用公款大吃大喝,所以我們可以規定但凡使用公款進行的各種接待、招待午宴,一律不得飲酒,我想我們也可以討論,是不是所有使用公款進行的招待宴會都不得飲酒——當然,後面這一條可以再商量,但是中午禁酒這一條我想現在就可以討論。”包飛揚看了看楊松平和張聯升:“楊縣長,不知道你覺得這樣規定行不行?張縣長你又有什麼意見?”
楊松平和張聯升都沒有想到包飛揚會如此咄咄逼人,張聯升一張老臉頓時漲得通紅,楊松平倒是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包飛揚這麼說倒是可以,就怕執行的時候不好操作啊,要是午宴的時候自己買酒,那是不是也不在禁酒令的禁止範圍內?那倒不像是禁酒令,而像是公款吃喝禁止令了。”
包飛揚看了楊松平一眼:“楊縣長你誤會了,公款吃喝要不要禁止,我不敢自作主張,但是禁酒令就是禁酒令,是針對有沒有飲酒而言的,如果午宴自己買酒,但飯菜還是公款,那就在禁酒令的禁止範圍內,如果飯菜也是個人出錢,那就算是私宴,不在禁酒令禁止範圍內。”
“當然,對不同的人群有不同的管理辦法,比如中午要值班的幹部和工作人員,中午就不能夠飲酒;對於特殊崗位,比如警察、消防、駕駛等,包括中午在內的工作時間也都不能夠飲酒,我想這麼解釋,楊縣長應該清楚了吧?至於具體怎麼規定,就要辦公室這邊辛苦一下,先弄一個草案出來了。”
楊松平有心反對,不過包飛揚已經將話說到這個程度上,他要是繼續糾纏下去,倒也不是不能夠找到反對的理由,可是那樣一來就太露痕跡了,他也就點了點頭:“包縣長說得也有道理,那就讓辦公室先做一稿出來再說。”
說完禁酒的事情,包飛揚又說道:“葦紙一體化專案的推進,對於望海縣來說是一次機會,對於縣屬企業來說同樣是一次很好的機會,目前看來,縣屬企業很多都存在這樣那樣的問題,在機會到來之前,有必要對這些企業進行一番清理整頓,以免錯失發展良機。”
“就拿我昨天去的交通局來說吧,交通局旗下的路橋公司這兩年已經名存實亡,公司承包出去以後,下面又分成了好幾個施工隊,其實就是一個個包工頭,透過給人打工賺錢,包工頭的腰包鼓了,下面的建築工也得到了收入,不過路橋公司也成了空殼子。”
包飛揚說道:“我昨天下午去的縣客運公司的情況也是這樣,客運公司已經連續兩三年沒有添置新車,原來的車輛卻在折舊,等這些車輛報廢了以後,縣客運公司也就不復存在了。”
“所以我認為對這些企業還是要抓起來,集中優勢資源,才能夠在接下來的發展中贏得機會。”
楊松平問道:“包縣長你說的抓究竟是哪一種方式?據我所知,縣路橋公司和客運公司實行承包經營以後,經營情況還是不錯的,至少擺脫了以前經年虧損的狀況,現在要抓起來,是不是又要回到從前的老路上了?”
縣長辦公會和常委會不太一樣,常委會實現的是民主集中制,也就是說重要決策一般需要常委們進行表決,但是縣長辦公會通常來說各自都有自己的分管工作,一般不在自己分管範圍內,其他人都不能越位決定什麼,當然有意見還是可以表達的。
縣長辦公會的重點是情況通報和工作協調,畢竟很多事情都會涉及到其他人分管的工作,透過縣長辦公會大家可以對相關的情況更清楚,可以相互協調。
當然,如果一件事情遇到激烈的反對,那麼就算縣長也要考慮考慮。
包飛揚看著楊松平說道:“楊縣長剛剛也說了,這些企業在實行承包經營以後,擺脫了虧損的狀態,這就說明這一步的改革還是成功的。但是企業在發展的過程當中也出現了一些新的問題,我們不能夠看著這些問題繼續存在下去,還是要繼續深化改革,讓企業得到更好的發展,讓國有資產保值、增值,而不能夠視而不見,因為過去一點點成績就止步不前。”
楊松平微微皺了皺眉頭,有些不大高興,這個包飛揚有時候也太咄咄逼人了,詞鋒非常犀利,這簡直就是指責他故意對問題視而不見、止步不前,真是誅心。他卻不會去反思每次包飛揚提出來的事情,他都要找茬挑刺,包飛揚可沒有時間跟他糾纏。
楊松平嘿嘿笑了笑:“包縣長誤會了,我也沒有說不能改,只是想知道包縣長打算怎麼改,畢竟我作為常務副縣長,對縣裡的經濟工作也有一份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