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建平看了看羅傑,有些為難地說道:“這件事要說清楚,還牽涉到客運公司向華通汽車訂購的兩輛大型客車,原本公司想購進這兩輛大巴改善車輛狀況,後來說好的承租方那邊反悔,公司就想退掉這兩輛車,然後希望用這兩輛車的訂金支付汽貿公司的配件費……”
透過吳建平含含糊糊的解釋,包飛揚終於大致弄清楚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事情聽起來很簡單,就是客運公司欠汽貿公司的錢,客運公司又向華通公司訂購了兩輛客車,現在想反悔,華通公司那邊當然不願意,至少預付的幾萬塊錢訂金是不給退的,結果客運公司就想用這筆訂金抵消汽貿公司的債。但是汽貿公司和華通公司又不是一家公司,這家汽貿公司當然不同意。
表面上,客運公司這樣做確實有違商業誠信,而且還有些胡攪蠻纏,當然羅傑也有他的理由,因為當初做生意的時候,這家汽貿公司經常說他們跟華通汽車的關係密切,就算用訂金抵債這個說法說不通,但是既然你們關係密切,那請你們幫我們將訂金要回來總可以吧?當然,按照法律來說,客運公司違約在先,華通汽車完全有理由沒收這幾萬塊錢的訂金。
羅傑說道:“我知道這麼做不太好,可我也是為了公司,總不能我們白白損失那幾萬塊錢吧?”
包飛揚皺了皺眉頭,語氣不悅地說道:“羅經理,公司當然不能夠白白損失幾萬塊錢,但是你們在決策的時候,為什麼就不能慎重一點,以至於出現這種交了訂金卻又要毀約的事情,讓自己陷於不利的局面?剛剛吳經理提到是承租方反悔,承租方為什麼要反悔,當初合同是怎麼籤的,既然華通要扣我們的訂金,這部分損失是不是應該由承租方來承擔?”
吳建平低著頭不說話,羅傑支支吾吾地回答不出來,直到包飛揚一再追問,才知道客運公司根本就沒有與意向中的承租人簽訂合同,也就是口頭上說了一下,然後客運公司這邊就向華通那邊下訂單、交定金了。
包飛揚盯著羅傑,語氣有些不善:“羅經理你身為客運公司的經理,涉及到公司幾十萬的投入竟然連合同都沒有一個,只知道在事後撕毀跟其他單位簽訂的合同,你是不是連合同意味著什麼都不知道?”
包飛揚相信羅傑並不是不懂合同這麼簡單,一輛中型客車要十萬左右,大型客車要二十萬,一般個人投資還比較吃力,用客運公司的錢投資,然後個人承包,這種尋租方式並不難想象,否則怎麼會連一個合同都沒有就丟擲去幾萬訂金,簽了一份幾十萬的採購合同?
羅傑訕訕地笑了笑,汗如槳出。
包飛揚伸手在一份客運公司上半年的工作總結上敲了敲:“這份報告我看了,我先說說我的看法,客運公司在實行班車承包以後,擺脫了原先每年虧損,還要政府補貼的局面,每年都有盈餘,這是成功的地方。”
“但是有一個問題,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那就是從賬面上來看,客運公司是盈利的,資產也在增加,但是在這三年裡,客運公司並沒有增加一輛新車,你們訂購的兩輛還要退掉,也就是說客運公司的運載能力不是增加,潛力在減少,一旦舊車折舊報廢,請問客運公司將何以為繼?”
包飛揚目光灼灼地從羅傑、吳建平等人的臉上掃過去:“從賬面上看,客運公司的固定資產是增值了,這個增值,一方面是你們對車輛折舊的賬務處理要比承包人上繳的折舊費低,另外一方面,是客運公司建了大樓、住宿樓,形成新的固定資產。但是這些資產並不是經營性資產,客運公司的核心經營資產就是車,如果你們以為將車承包出去,就可以坐著收錢,那麼縣客運公司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為什麼不將整個公司承包出去,甚至直接交給個人去運營呢?”
羅傑臉上的訕笑越發僵硬,吳建平的臉色也很不好看,他試圖分辨道:“客運公司對車輛、對路線、站務還承擔著管理責任。”
“承包人對車輛的管理更上心,至於路線管理,運管處可以做,站務這一塊,同樣可以獨立出來,客運公司的核心始終是客與運這兩塊,你們的運能在下降,這就是失敗。等幾年以後,客運公司沒有車了,也就能直接宣佈解散了!”包飛揚敲了敲桌子說道。
第七百七十四章 禁酒令
包飛揚離開客運公司的時候,帶走了客運公司這幾年的經營資料,明眼人都知道他這是盯上了客運公司,打算對客運公司動手了。
“苟主任,您看包縣長這是要幹什麼啊,不管怎麼說,客運公司這幾年不再要縣裡的補貼,還給縣裡做了不少貢獻,他不能連這一點都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