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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時候多看少問,雲離讓你怎樣做,你就怎樣做。”

朱於淵想了一想,便答應了。

第二天,朱雲離果然按時來到,父子倆一路無話,出了神樂觀,便有一乘馬車相迎。朱雲離囑朱於淵上車同坐,上車後,即將簾子放下,朱於淵見他垂目假寐,似不願多言,便也索性不問。

馬車粼粼而行,一路馳向宮城。朱於淵端坐車中,偶有早秋的涼風吹拂帷幔,時而掀開一線,露出兩側景色,卻只見高敞的磚牆連綿不斷。馬車幾乎沒有停頓,很快駛入了一道巨門,車身起起伏伏,似乎經過幾座御橋。朱於淵並不瞭解宮中格局,又連續過了兩道門後,他正想著“差不多應該到了”之時,馬車便偏離主道,向西方拐去。

殿樓紛紛向後掠過,馬車卻沒有駐停,而是慢慢駛進了一座精緻的小型花園,在花園盡處方才慢慢止步。朱於淵被朱雲離引下車,凝目一瞧,見面前不遠處立著一座三層高的硃紅色畫樓,身邊疏朗的草木中偶有禽影掠過,樓角透出幾片澹澹白雲,風裡不時遞來幾記鳥叫聲。

朱雲離似很熟悉此處,帶著兒子便進了畫樓。樓中寂然,唯有幾名宮人垂手而立。朱雲離將朱於淵領上三樓,指著偏廳的雕花漆木椅,道:“淵兒,坐這裡。”

朱於淵見廳中再無旁人,他生性內斂,不愛多問,便依言而坐。朱雲離在他身畔坐下,便有宮人沏茶奉上,又默默退出。

四周鴉雀無聲,金爐中焚香的味道淡淡的,聞去很清雅。朱於淵沉靜端坐,凝視著對面的雕花漆木椅,心中暗想:“不知道還有誰來。”剛一轉念,卻聽到樓梯上有宮人的聲音:“請。”須臾便有白影一晃,緩步進廳。朱於淵一望來人,頓時連呼吸都凝窒住了。

那人只與朱雲離互相微微一頷首,便在對面坐下。朱於淵緊緊握住拳頭,幾乎覺得骨節要格格作響。那人卻抬起眼,從瑩白麵具後冷冷地瞅著他。(未完待續。。)

第176章 朝天子(三)

朱於淵瞪了白澤許久,反而慢慢冷靜下來。他緩緩鬆開拳頭,將視線移到身邊的茶盞中。清澈的茶水在輕輕晃動,細碎的波光映在眼裡,卻突然令他回憶起那夜的湖面與殘荷。朱於淵抑止住洶湧的心緒,又將目光轉到白澤身上。

此刻正是白晝光線最好的時候,可左看右看,卻只見白澤將整個人都密密包藏在玉白衣衫中,衣衫材料甚為精良,卻不帶一絲花紋,渾不似以往諱天中的瞿如、重明等人。朱於淵眯起眼,想瞧清他的模樣,可他的臉也嚴嚴地藏在面具後,面具下即為高高的衣領,除去異光閃耀的雙眸外,連一絲臉部細節都沒有露出。朱於淵暗暗嘆息一聲,又朝他的雙手瞧去,卻見他竟然戴著一副織錦手套,竟像是打定主意要將整個人都隱藏起來。

朱於淵滿腔恨意中漸漸混雜了懷疑。他朝朱雲離的側面瞥了一眼,心中想道:“卻不知他可曾見過白澤的真面目?”正思想間,卻聽得內室中傳來腳步聲。

他猛然收回思緒,望向內室,卻見一位年約三十四五歲的男子被兩名宮人攙扶著,緩緩踱了出來。那男子戴著烏紗折角冠,穿一襲盤領窄袖的明黃色羅袍,黃袍胸肩處繡著團龍紋樣,左肩盤龍處更繡有日紋,右肩則為月紋。他腰間有琥珀色束帶,腳下著一雙玄色靴子。他負手而立,注視著屋中三人。

朱雲離和白澤站了起來,朱於淵不待朱雲離眼神示意,已隨即立起。他只道另兩人定要行甚麼跪叩之禮,正思忖自己是否要依樣畫葫蘆,朱雲離卻已與白澤二人朝皇帝行了一禮。朱於淵見他倆居然只如普通江湖人般拱手作揖,心中微微吃驚,轉眼卻見那皇帝似習以為常、渾不在意,他稍一猶豫。便也照樣辦了。

但聽皇帝問道:“雲離,這位就是你的兒子?”朱雲離道:“是。”皇帝點了點頭,道:“很好。”

他遣退宮人,在正中的扶手椅上緩緩坐下,略一示意,朱雲離等三人便也迴歸座位。過得一會,皇帝的聲音復又響起,他低低地說道:“中秋佳節轉眼又將到。朕平生最愛見的事,就是骨肉團圓、家人歡聚。”他將眼光投向朱雲離父子,須臾。又慢慢移到白澤身上,眼中竟似寓含極複雜的神色。

朱於淵心知不該盯著他看,便垂下眼。聽得朱雲離與皇帝敘了幾句家常話,白澤卻始終一言不發。他仔細聽朱雲離的陳述,卻只說因江湖恩怨,導致父子闊別多年,好不容易方才復見,而對於過去與天台派的種種細節行為,卻一概未提。他突然憶起那夜湖邊樊千陽那句“罪臣之後在哪裡”與白澤喊的“你聽過密令。務須格殺,不可活捉”來,心下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