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那皇帝生出幾分不滿,暗暗想道:“你說你愛見團圓歡聚之事。可你卻下令活活拆散了別人的家。”
想到此,心中又是一痛。忽然聽到皇帝咳嗽了幾聲,說話的語音也輕了不少。朱於淵抬起眼,卻聽朱雲離在說:“聖上身體尚未恢復。還宜多多靜養為佳。”
那皇帝低聲道:“朕的身體很難恢復了。這樣的日子,過一天便少一天了。”朱於淵聽他的話頗為奇怪,禁不住瞧著他。有些出神。皇帝忽然也望著他,微微笑了笑,朱於淵見他相貌清秀,除去眼角有幾絲皺紋外,周身洋溢著一股斯文端然的氣質。朱於淵尋思道:“看他不像心狠手辣的人,怎的說殺人便要殺人,莫非相由心生這句老話,其實是假的?”
正胡思亂想間,那皇帝已溫和地說道:“今天召你們來,並無甚麼大事。只如朕先前所說,團聚的日子,過一天便少一天。所以,難得今日身體尚好,咱們幾人一起喝喝茶,聽支曲子,他日也好當作一段回憶。”
朱雲離欠身道:“多謝聖上思慮周詳。不知皇后可否安好?”皇帝道:“皇后還是老樣子。她為了朕,吃過的苦太多了。”
說到這裡,他輕輕一嘆,嘆息裡包含無限歉意與惆悵。朱雲離寬慰了幾句,皇帝又說:“皇后的身體已不宜外出,雖想見你父子,卻有心無力。幸虧前些時日神樂觀新召的樂舞生夏氏,與皇后頗為投契,夏氏的陪伴,令皇后心情開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