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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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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息蘭按捺不住激動之意,終於開口問道:“淵兒,你喜歡遊心麼?”朱於淵似早有準備,答道:“遊心,是個很好的姑娘。”

杜息蘭嗔道:“不要躲閃,我問你喜不喜歡她?”朱於淵道:“您喜歡,我就喜歡。”

杜息蘭緊緊攥住兒子的手,柔聲道:“你說反啦。只要你喜歡,我就喜歡。”朱於淵只淡淡笑著,並沒有再說話。杜息蘭眼中水光閃動,又輕輕地道:“淵兒,你還不肯喚我一聲‘孃親’麼?”

朱於淵的手僵了僵,望著她的眼波,神情複雜,竟未能作答。

杜息蘭嘆息道:“你現下還不願意叫,我也不會逼迫你。但是,不管你認不認我,在我眼裡,你都是天底下最好的孩子。遊心是我此生見過的姑娘裡,最美麗動人的,也最為乖巧聽話。若是那配不上你的,我才不會替你倆撮合。”

朱於淵聽她如此說話。心中忽然一動,順勢開口:“您彷彿曾說過,遊心是神樂觀中最出色的弟子?”杜息蘭道:“是呀。其他樂舞生都望塵莫及。”

朱於淵沉吟道:“難道連夏沿香都比不上她?”

杜息蘭猝不及防,呆了一呆,反問道:“夏沿香?”

朱於淵見她表情真實,不似有假,他也愣了一愣,才接著問道:“是啊,夏沿香。就是約兩個月前,摧風堂派人送入神樂觀的那位姑娘。夏姑娘也是才貌雙絕的人物。不過我倒從沒聽觀中的人提起過她?”

他將神情與語聲放得極緩,杜息蘭並未起疑心,只恍然地說:“哦,是了,夏沿香,那位從洛陽來的夏姑娘。”

朱於淵心中焦急,卻不能表現出來,只得儘量裝作不在意地順口問著:“當初在洛陽時,曾無意聽夏姑娘唱過曲兒。依稀有些印象。憑她的才藝,想來應該與遊心並駕齊驅才是?”

杜息蘭笑道:“莫替遊心擔憂啦。那位夏姑娘,如今並不在觀中,你的遊心。一直都是最出挑的。”

朱於淵奇道:“夏姑娘在哪裡?”

杜息蘭忽然警覺起來,睨了兒子一眼,問道:“淵兒,你那麼關心夏姑娘。莫非你對她也曾有些意思?”

朱於淵哭笑不得,只得借坡下驢,說道:“哪裡……我同她並不熟悉。我問起她,不過就是如您所說,替遊心擔憂而已……”

杜息蘭放下心來,笑道:“果然。為了讓你放心,我這就全告訴你——那位夏姑娘呀,她之所以會被召到京師,不只是因為她才藝高絕,更是因為她的相貌像極了一個人。”

朱於淵益發好奇。杜息蘭見他願意陪自己說話,心底也很高興,趕緊接著說了下去:“那夏沿香登臺不過短短數月,已轟動全城,且大有名滿全國之勢。當時慕名去洛陽看她的人非常多,咱們京師這邊也有不少人前去了。而前去的人當中,自然不乏仕宦名流。

“等他們回來後,就有傳言漸漸在京師官宦世家中散佈開來,說那夏沿香的相貌,與當今皇后年輕時期極其相似……”

朱於淵揚眉問道:“當今皇后?”

杜息蘭臉上浮現出悠然神往的情態,低聲道:“是啊。淵兒,你知不知道,聖上與皇后的恩愛故事?”

朱於淵搖搖頭。杜息蘭執住他的手,拉他進屋坐下,說道:“聖上十五歲時,迎娶了當今皇后。皇后本姓錢,是海州人氏。他倆大婚後,舉案齊眉,十分恩愛。聖上當時年紀輕輕、血氣方剛,很想做一番大事業,結果誤聽了王振的慫恿,導致北狩遭挫,在蒙古人那裡作了一段時間的客。”

朱於淵很想說:“這一段我聽說過,他不是作客,是被扣押罷。”不過這句話只在喉頭打了一個轉,終究沒有蹦出來。

杜息蘭渾然不知,又續說道:“聖上暫留於蒙古,訊息傳回後,京師亂作一團,後宮也慘然失色。在那種情勢下,皇后帶頭捐出了自己所有的私產,以求能早日迎回聖上。後來見難以達成,皇后悲傷之下,夜夜在宮中對天禱告,聲聲淚下,哭求得累了,便就地而臥,根本無暇沾床。如此長年累月,她的一條腿損折了,而一隻眼睛也看不見了。”

朱於淵聽到此處,不覺有些動容,說道:“她倒情深意重。”杜息蘭亦輕嘆道:“是呀……幸好後來聖上終於被迎回了宮,被尊為太上皇,皇后當然也不再是皇后了。那幾年間,聖上幾乎被囚於南宮,連日常起居生活,都變得極為艱難。卻是皇后不離不棄、日夜陪伴,當南宮中物資嚴重匱乏時,皇后甚至帶頭做起了針線活,將刺繡作品送去變賣,以作貼補。”

朱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