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
於是忙放下了簾子,縮回了手,怕他再說出什麼話來,令李甲難堪。如今從了良,不能用妓院的手段,制他輕薄。
這……這是賤內唱的……李甲結結巴巴的說。
答的好生軟弱,我在艙裡頓足。
噢?!是家眷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在下剛才不敬,請見諒。那人忙道歉說。
我“籲”了口氣,在艙裡坐下,想開啟包裹,李郎一會進來,給他看百寶箱裡的珠寶財物。
李甲未答,那人自己打了個哈哈,李兄,我請你上岸吃酒可好?一來表示歉意,二來舟中無聊,咱們一同上岸去可好?
李甲說,萍水相逢,不當打擾,不去了罷。
那人卻是不肯,李兄是不是不肯原諒兄弟?李兄不去,定是記恨兄弟剛才的不敬了。說著“啪啪”兩聲,顯然是自己掌了自己的嘴。
這個人,這麼卑鄙,玩什麼把戲?打自己的臉兒要李甲和他去,定是懷心不良,李郎千萬不要應了他去。
別,別,孫兄別這樣,我和你去。
他一向耳軟,我忙在舟中喚他,李郎……
想喚回了他,不令他去,吃了別人的虧。
十娘,你在舟中待著,我和這位孫兄去吃酒,一會兒回來。聽李甲聲音,船身一陣搖晃,顯是他跳上了別人的船,吃酒去了。
我抱著百寶箱,無奈的在艙裡坐著,等,等那一會兒。
就這一會兒,一世的情便水銀瀉地,永拾不得。
我的愛情,那珠圓玉潤的愛情,一會兒便變了質,從珍珠變成了玻璃渣滓。
李郎他,他,他,一會兒回來,就把杜十娘賣了。
這都怪那個煞星孫富,他欺他心思簡單,為人耳軟,愛心不決,從中挑拔離間,害得杜十娘苦苦爭來的幸福,一會兒便化了煙,成了灰,傾城的陷落,陷落,陷落……
後無退路,前無援助。
心在一剎那碎掉,竟然不會哭。
妓女本來便是貨物,賣來賣去,原是商業規則。
可我是被最愛的人賣了,妓女杜十孃的買賣里加了愛的籌碼,註定要輸的。
只有死路一條。
死!
死了六百年了。
孫富拿命來,六百年輪迴,杜十娘做鬼回來遇著了你,真是天理昭昭,索命來著。
那,還是我辦這個案子吧。柳遇春轉過身低聲對王隊說。
不辭職了?
不了。
能快快辦案?
能。
不許徇私情,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好的。
那王隊見柳遇春都應了,板著的臉,如雪山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