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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卻如毒蛇吐著芯,會要了柳遇春的命,留不住這該愛的人。

血在流淌,一滴一滴,滴在孫寶兒的皮上,敲的杜十孃的骨頭好生疼痛,一如警鐘。

我骨痛如焚,節節被燃,點了天燈——遇春,遇春,你死不得,你是孫寶兒愛的人!

往事風雲般湧。

六百年前他與李甲同來勾欄,共赴風月。杜十娘站在樓上,因愛而丟了春心,忙的緊鑼密鼓的與那李甲開啟眉目管司,卻對他柳遇春眼角眉梢未施豆大點兒風情。

他和他是一起來看女妓杜十孃的,杜十娘卻因了愛,忘了妓女的職業本色,那是對來客最大的不尊重。

他卻不計較這些,在知李甲要攜十娘離京之時,盛意留了一宿,在家中備了酒,宴了請。席間還叮囑李甲好好待十娘這樣的女人,沒有半點瞧不起妓女的言語,談話間對十娘好生敬重,未了只求聽十娘一首曲子,說是想聆仙音。臨別還送至渡頭,以銀相贈,算是送給我們二人路上的盤纏,以資順風。

說起來,前世為人,現世為鬼,他,柳遇春,皆於杜十娘是有恩的人。

怎麼可以恩將仇報?

正悔間,白光一閃,杜十娘懷裡一輕。是誰,和杜十娘搶一個受傷的男人?待細看卻是那道士來臨。

我心裡一喜,他來,遇春就有了救。

只見他怒目圓睜,邊用目光使了道德審判,譴責於我,邊用拂塵掃過柳遇春的身子。只見拂塵過處血液停流,傷口卻在,爛紅的露著白肉,端地醜陋,直直白白慘慘淡淡地把杜十娘這隻鬼的罪惡控訴。

我一看血止,忙速速跪下,羞愧相謝,謝謝道長相救。

那道士冷笑,杜十娘,你也知謝?你這隻鬼好生愚鈍,不悟也罷,卻傷及愛你護你之人的性命,真是傻鬼一名。

杜十娘生前素以伶俐聰穎美貌並重而被世人稱道,死了卻成傻鬼一名?再說那柳遇春現在愛的護的是那孫寶兒,又不是我杜十娘本人,這道士油蒙了心。

心下不服,卻不敢宣於口中,終是做錯了事,只得任人批評。況對他有事相求,自低了三分的頭。是的,道長所言極是,杜十娘今後不敢再犯。只是道長好人做到底,救人也救到頭,道長可有靈丹妙藥賜於十娘,十娘好來醫好遇春的傷口。

他拂塵一揚,輕嘆一口,責問道,杜十娘,你即知今日,何必當初?

好生奇怪,我與那柳遇春除了恩情,何來當初?

他看我不解,搖了搖頭,罷了,罷了,你也是有些事情不知。自於靈丹妙藥貧道到是沒有,他這傷,需你親自伺候。

說罷搖身飄走,剎那不見,惟留我收拾殘局,重定山河,待那柳遇春醒了。

抱他至床,諾大的漢子,此刻卻雙眼緊閉,嬰孩模樣,那般安詳。杜十娘啊杜十娘,你恁地無情,傷他,他,他成了這樣。

忙熱水找帕,想把他的傷口拭擦,脫他上衣,卻聽衣裡突的有音樂聲,反覆迴轉,只是一句,忙從兜裡找來,卻是一個長方的小匣,巴掌大,有蓋,開啟了來,蓋上赫然是那孫寶兒的像,這個倒是耳上無痣的,卻聽裡面傳來了聲音,小柳,是我,速速歸隊,孫富的案子有了新進展啦!

是王隊,他那鐵鑄銅打的聲我一聽便識得他。

我手裡這東西可以傳聲,顯然是個電話,可怎麼沒那牽牽拌拌,纏纏擾擾的線啊?現代人進化,方便,倒真是越來越赤條條來去無牽掛。

嬌聲回他,王隊啊,遇春睡了,有什麼話可否讓寶兒我一會傳他?

知他無端惡我,我也偏惡惡他。

那邊傳來“嘟嘟”聲,顯然是機密事件,厭我接了電話,把機掛。

正擦血敷傷,鈴聲又響,這次卻是門鈴響,是誰又來拜訪?忙找被把遇春蓋好,怕他著涼。開了門去,卻是個中年男人,身形瘦高,雙目細長,卻露精光,渾身有股乾淨氣兒,竟似那兒見過一樣。可又不知在那見過。正自思量,那男人卻開了口,寶兒,近來過的怎麼樣?

問的捻熟而自然,顯是孫寶兒的熟人,我當如何稱呼他?

只能做識得狀,把他請了進來,讓他坐下,倒水端茶,他卻愕然,似覺得這客氣生了分,侮辱了他。說道,寶兒,不要這樣,你爸爸進去了,難道劉叔叔也會人走茶涼?

怪不得覺得見過,原是孫寶兒的夢裡人,我亦在夢裡見過他給孫富做手術的啊!

知他是誰,下來便難不住了杜十娘。忙輕笑展顏,說笑於他,劉叔叔,以你的為人怎麼會人走茶涼?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