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作準備,至於如何調動人馬,就要全聽知州的安排了。到了出兵的時候,我派人飛報回邕州,您只管帶人去平了忠州,所有一切糧草及事後賞賜,我都準備好。”
曹克明笑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潤潤嗓子才道:“通判既然怕引起左江其餘州峒慌亂,那動靜就不能太大。這樣吧,以更戍為名,我從州城和其他地方調一千廂軍過去,暫時都安排在巡檢寨裡。這些廂軍的糧草住處,都要通判一一安排好。訊息不要走漏,讓他都等在那裡,忠州黃承祥一被我們拿住把柄,便從巡檢寨直出忠州,當天可到,破了他城寨吃晚飯!”
這位老將在徐平這位後輩面前,惟一能夠自傲的就只剩下統兵打仗的本事了,說到這裡不免意氣風發,整個人都精神起來。
徐平隨聲答應,並沒提什麼自己的看法。曹克明從軍數十年,大多數年歲都是與這些溪峒蠻人作戰,經驗豐富無比,徐平即使想出一些什麼小花招也只是錦上添花,對大局沒什麼影響,又何必說出來惹這位老將軍討厭呢?忠州比不得其他荒山野嶺的地方,離大軍駐地不到一日路程,山谷有路直通,這還不能一掌拍死,曹克明這麼多年的仗就是白打了。
徐平陪著曹克明喝了一會茶,又道:“說起巡檢寨,張榮巡檢及其手下到了更戍的時候,聽說是要調去荊南。前兩天我還跟他說,乾脆也別調走了,大家直接除了軍籍,就在邕州落下戶來。我們這裡這兩年興旺,錢糧不缺,兵士們即使是到田裡種甘蔗也不比從軍差了。他們多年從軍,我再給他們編個土兵的職務,補助些錢,想來能留下不少人來。”
“這倒也是個辦法。從福建路招人,好像欠了他們一樣,每次送人來他們那裡長官都說三說四,還要我們貼補白糖給他們,不知憑的什麼。我們這裡直接把換防的廂軍留下來,讓福建路再招就是,不用欠他們人情!”
說起這個曹克明來了興趣,作為知州,大多數的閒話都落在他身上,早聽夠了福建各知州給他信裡的各種報怨,賣白糖的錢他又不能拿回家去。
“說起福建來的廂軍,可不只張榮那一支,邕州就有整整一指揮,廣西路許多州都有,每年換防的就有兩千多人,乾脆全部都留下來!我們也不用福建路那裡招人了,沒有錢入賬,我看過兩年他們還要來求我們邕州!”
曹克明說得神采飛揚,徐平卻嚇了一跳,張大嘴道:“這——兩千多人這麼大的手筆,樞密院怎麼也不會同意吧?”
曹克明擺擺手:“讓三司去與他們說,我們只要提上去就好。今年從我們這裡提兩百萬斤白糖,多少廂軍養不了?禁軍也能養好幾萬了!我們在這裡吃苦受累,還要被人說閒話,功勞他們得,哪有這種好事?”
話雖然是這樣說,如果是正常情況,以現在樞密使張耆的處境,敢反對三司肯定會被朝中大臣的口水淹死。
問題是現在三司的幾位要員根腳也不比張耆好到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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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幾位的話語權,在徐平想來,能把邕州的幾百人留下就不錯了,沒想到曹克明的胃口比他還大,竟然要把廣西路的所有更戍廂軍全包了。
漫天要價,落地還錢,管他呢,這種事還是讓上邊頭痛去。徐平只管與曹克明聯名把邕州的想法報上去,由轉運使王惟正去找三司和中書,他們跟樞密院商量成什麼樣子,自己這種地方小官還是別操那個心了。
曹克明對徐平道:“通判,我們要想向上邊這樣提,心裡可得有底氣。你給我透個底,今年州里能產多少斤白糖?要是到不了兩百萬斤,就別提出去丟人了,還是老實等著挨罰。”
“不瞞知州,白糖沒收到庫裡,誰敢把話說死?”
聽見這話,曹克明的面色就是一沉。
徐平笑道:“不過話回來了,現在已經開榨了,大致也有個數。去年五千多畝,今年還能接著收,總不會比去年差了。新種了一萬六千多畝,時間不一,想來全部榨完要到來年春天。申峒那裡種的亂七八糟,也沒個數,就算作添頭,不算在裡面。知州,你算算這有多少?”
“我算了幹什麼?到底